随即,她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身子从裴渡的怀里抽出来,躺在床上望着雪白的床幔,一时间有些慌乱。
身子不再难受,估计病好了个七七八八,就是浑身臊得紧。
容宛想从床上下来。
裴渡睡在外头,容宛睡在里头,容宛要下床,只能跨过他的身子。
她睁大眼,静静地等着裴渡醒过来。时间已经过了一刻钟,她躺在床上,实在是无聊得紧。
她在思考应该怎么办。第一,继续在床上待着,等裴渡醒过来。
第二,跨过裴渡,直接下床。但是这样可能会碰醒他,这可能会更加尴尬。
第三,直接叫醒裴渡。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选第二条。
她小心翼翼地跨过裴渡的身子,轻巧地跳下了床。
“咚”地一声她被磕到了脚,容宛疼得龇牙咧嘴。她慌忙回头,见没吵醒裴渡,又松了一口气。
外头风依旧大,刚下了一场雨,空气中尽是chaoshi的味道。
容宛飞速跑到自己房里,快速穿衣服。
穿上衣裳,她又回到了裴渡这儿。她今日穿了一件裴渡送她的粉色衣裳,更显娇嫩。小姑娘的脸色恢复了红润,穿着粉色的衣裳,像是一朵桃花。
她甫一踏进门,见裴渡坐起了身,原是醒了过来。
她顿在门口,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掌印,你醒了呀?”
裴渡揉了揉太阳xue,身子有些哑:“什么时辰了?”
容宛看了看西洋表:“巳时中。”
“这么晚,”裴渡皱了皱眉,似乎还没有睡醒,“果真是睡糊涂了。”
他像是没有发现方才自己所做之事,容宛呼出一口气来,心神安定了些。
容宛眼睁睁看着他下床来,只身着一身里衣,拎起放在一旁的衣服就慢条斯理地穿上。
也不避开她。
容宛心里念着“非礼勿视”,只听裴渡淡声道:“夫人躲作甚?本督穿了衣服。”
容宛“哦哦”两声,忙转过头去,见裴渡已经穿好了衣,是一身常服。
穿常服的裴渡,还挺好看。
不似穿蟒袍一般让人胆寒,反而平生起几分平易近人来。
像是个富贵人家的公子,风华绝代。
她多看了几眼,见裴渡的眼神传来,又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她换了话题问:“掌印,去用早膳吗?”
裴渡点了点头,随手把头发别起“等本督一会儿。”
净室就在他屋子旁边。
容宛见裴渡是要去洗漱,便四处环顾掌印的屋子。
那书架上,摆了满满当当的书。
她好奇地走过去,想看他到底看些什么书。
大多都是诗词与一些小说,与容宛的喜好如出一辙。
容宛摸了摸下巴,心想下次与他有话讲了。
她环顾四周,想裴渡这会儿应该不会来,自己看一眼没事罢?她就看一眼诗词,就一眼……
她好奇地抽出一本,看见第一页上写着“娇娇”两个字。
字迹俊秀,有大家之风。
容宛想,“娇娇”是谁?
她苦思冥想。
是喜欢的人?不可能。
是母亲的名字?更不可能。
那是谁呢?
容宛皱眉想着,突然想起来——一般人都会在第一页写上自己的名字,“娇娇”,一定是裴渡的小名!
一想到这里,她美滋滋地阖上书页,觉得自己真是个聪明人。终于破解这迷题,心里还有些舒畅。
“夫人在做什么?”
身后冷不防传来裴渡的声音,她吓得一抖,书猛然掉在地上。
随即,那书架被她一碰,上头的书摇摇晃晃,掉了一大排。
“呲啦——”
裴渡瞳仁一缩,忙奔过去。
她及时被裴渡拉开,却还是被几本书砸了个头昏脑涨。她晃了晃脑袋,心想自己又闯祸了,不禁心虚道:“掌印,对不住啊。”
裴渡脸沉了下来,似乎不太高兴。
她给书砸到了……会不会很疼?
而容宛浑身战栗,心想自己真是又给他添了麻烦。
她见裴渡不高兴,忙帮他把书一本本捡起来,放在书架上。
裴渡拦住她的手:“不必。”
容宛闻言更是心里忐忑,低头垂了眸子,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刚刚那本书被裴渡偶然碰到在地上,翻开一页,容宛不禁看了一眼。
这一看可不得了,她猛然睁大了眼,后退了一步。
这书页里,小人在做那不可描述之事,均是不着寸缕,神情似痛快得很。
她僵硬地转过头来,看见掌印的脸上亦是有不可置信之色。
她脸霎时间红了下来,磕磕巴巴地呢喃道:“这、这……”
掌印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