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jian的第二天,白陶把工作辞了,他不敢报警,被Cao晕前顾之诚威胁的话语历历在目。
第三天接到管家“和气”的电话,他更不敢动。
第四天上午,卡上收到10万转账,而妈妈的病刚好需要这十万救命钱。
白陶忍了,没告诉家人,妈妈不能,哥哥就更不能。自父亲去世后,哥哥独自一人撑起家,甚至妈妈生病的事也是他独自撑起,隐瞒到了高考前。要是告诉了,以哥哥的暴脾气,肯定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10万他只能收下,不能再去当家教,他害怕那个禽兽又会做那些事儿,甚至不敢留在这座城市。
辞职的事也没说,怕被怀疑。哥哥知道工作是住家,所以白陶没有家了。
最后,咬着牙,白陶选择逃回老家,隔壁陕北A县。
既能保证不被发现,又能躲避那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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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的农村老家很偏,尽管近年来城市化的推进改善很多,但依旧路程遥远。白陶经过一天一宿的颠簸,才在太阳下山前到。
下了班车,飞扬的尘土呛着他难以呼吸,一抬头,一股粗犷苍凉的气息扑面而来,贫瘠的山梁沟壑,广袤无垠的黄土地,怀念之情油然而生。
“已经三年没回来了。”
橘红色的夕阳晕染天际,乌鸦嘎嘎的叫着,在坑坑洼洼的田野上,白陶一边吃力地拖着行李箱,慢慢的朝不远处的小山村走去,一边回想着小时候在高原上嬉戏打闹的事儿,忍不住咧嘴大笑。
“也不知道大象哥咋样了。”
乡下人吃饭都早,一路上高粱田,玉米田里就都没啥人。
白陶有些孤独,走着走着,不知是不是错觉的缘故,耳边突然传来轻哼的歌声。
愣了愣,白陶试探地朝歌声方向走去。
“一点飞上天,黄河两头弯;八字大张口,言字往里走,左一扭,右一扭;西一长,东一长,中间加个马大王;心字底,月字旁,留个勾搭挂麻糖;推了车车走咸阳!”
这,这不是小时候的儿歌?
浓浓的熟悉感让白陶更好奇,跨过满是杂草和玉米杆儿的土堆,拨开麦秆,只见一个穿着汗衫和短裤的寸头大汉。
这大汉正自得的一边割麦秆,一边哼歌。
“谁?”寸头男人似乎也感知到有人在靠近,用拿着刀的手臂擦了擦汗:“媳妇儿吗?额不是说,割完这点,马上就回——”
“大象哥?”看着这熟悉的背影,白陶忍不住脱口而出。
男人吓了一大跳,立马回头:“二蛋?”
浓浓的眉毛,黢黑的脸,大大的眼里写满震惊。
然后立即转为欣喜。
“真是二蛋啊!”
“大象哥,真是你!”白陶也很高兴,真是刚刚一直念叨的大象哥!
割麦秆的男人立刻放下手中的麦子刀,兴冲冲的从干草堆里爬出。
一米八几的铮铮铁汉,兴奋的像个孩子。
“哎呀,这不是俺们村里唯一的大学生吗?恁咋回来了?”
“真是大变样了。”
“嘿嘿。”
白陶麻溜地用提前编好的理由搪塞了过去。
大象哥没怀疑,爽口大笑:“哈哈,不是事不是事儿,待几天就待几天!额们农村也跟以前不一样喽!”
白陶嘿嘿干笑。
“大象哥,你这些年倒是变化不大啊!”
“哈哈哈,二蛋,你也变化不大,还是长的跟女娃一样!细胳膊细腿的。”
村里大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民,长年干活,手臂和大腿自然长的壮,肤色也黄黑黄黑的,白陶的白白嫩嫩,从小就是异类。
“哎呀,其实我也不差嘞。”白陶故作生气的拍开摸自己头发的男人,嘴欠道:“大象哥,还说我,你又黑了!”
大象哥哈哈一笑,Cao着陕北话:“你个小娃懂啥嘞,这才是男人!”
说着还自得的展示肌rou。
故人再见,总是有说不完的话,两人唠了好一会儿嗑。
陕北人天生热情好客,大象哥知道白陶没吃饭后,着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立刻拖着他去他家吃饭,白陶根本推脱不掉。
中途见白陶拖个行李箱都跟便秘拉屎一样困难,大象哥豪爽的抢过来,直接逮小鸡一样逮起,要不是白陶严正拒绝,他自己也会被逮起。
弄得白陶贼不好意思。
白陶和大象哥从小就是邻里邻居,好久没回来,大象哥的房子从土房已经变成小洋楼,还带着院子,外头贴着白色瓷砖,空调也安装起来了,小院里也种着花花草草。
“真漂亮啊。”白陶忍不住赞叹。
与之对比,自个家的屋子破破烂烂,用土坯子夯起土墙,建的半边盖的土房,坑坑洼洼,周围还长起杂草。
“那口子!多弄块老碗!咱屋里头来客人了!”大象哥一进家门,就朝着里屋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