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的弗里德。
宴会上热闹异常,推杯换盏间,大臣有意无意的奉承应和弗里德。
坐在王座上的帝王如坐针毡,他早被喂了毒,性命受制于人,不敢胡乱说话。
新旧势力混杂一堂,免不了明里暗里针锋相对。
众人一一上前敬酒,面色或恭顺或谄媚,虽然里面有些虚假隐忍的成分在里面,但弗里德依旧受用非常。
看着这些人忍辱负重银牙咬碎和血吞的样子也是一种好消遣。
守旧派的丞相最后一个上前,他是个垂暮老者,年轻时也曾带兵征战开疆拓土。
他背脊挺得笔直,昂首上前,举着酒杯,却并不主动敬酒。
弗里德倒没被激怒,他笑了笑:“您是老者,应该我敬您。”
丞相反而把杯子错开了,红酒ye泼洒在地面染脏了地毯,红得像干涸的鲜血。
“我不会和篡权夺位的jian臣饮酒。”
“很好,挺不错的。”弗里德笑了笑: “坚持你自己。”弗里德握着酒杯一饮而尽。
丞相把酒杯抛掷了下去,金杯为号,周围原本还在翩翩起舞的舞姬忽然暴起向弗里德冲去。
弗里德久经沙场,这点手段有怎么奈何了他,他只一测身,躲过刺来的匕首。
周边的侍卫骑士反应过来,三两下就把这群舞姬制服了。
丞相被押着站在堂前。
弗里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其实弗里德早就知道忠心耿耿的丞相会来这一出,舞姬身带匕首进宴,怎么可能没被查出来?
只能是弗里德授意不要细查,故意放进来的。
弗里德要立威,丞相就是这个契机。
侍卫踹了一脚丞相的膝弯,逼他下跪。
丞相被踹的倾了一下身,但却拼死维持住自己挺直的脊梁,弗里德没有示意,侍卫也不敢再动。
弗里德一步一步的走下台阶,从容不迫的道:“宰相大人,两朝元老,学识渊博,怎不知识时务者为俊杰呢?”
丞相听了这话,仰天长笑起来,他此刻发髻散乱,像个疯子,但却依然神色坚韧:“你是乱臣贼子,哈哈哈,我效忠吾王,宁死不屈!”
说罢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丞相就把头磕在台阶上,重重的“咚”的一声在大殿里回响。
血贱金阶,以死明志。
交头接耳的大臣们瞬间噤声。
“意料之外的硬骨头…”这倒让弗里德有点棘手了。
不过也只是有点,在丞相站出来与他对峙时,没有别的大臣出来跪地情愿,就说明这群养尊处优的贵族还没有什么改朝换代,兔死狐悲的实感。
他怕的是丞相敢这么头也不回的赴死有什么后手。
但——怕什么来什么。
外面传来越来越清晰的刀枪相击的声音。
弗里德的麾下的一个士兵浑身是血的跑进来:“将军!城门封锁已经被安列尼利国的军队突破!城中几处防线也均已失守!现在我们……”
他突然说不出话,瞪大双眼,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被一柄飞掷而来的宝剑直直穿透,鲜血喷涌而出。
那宝剑飞来的方向,年轻的国王从帷幕后转出来,一反这几天受制于人的乖顺样子,嚣张地笑道:“好久没动武了,准头还是不错。”
士兵倒在地上。
宴会厅的大门被撞开,穿着别国军服的士兵蜂拥而进。
国王举起手臂振声高呼:“异国他乡的勇士们!感谢你们的仗义相助!拿下这乱臣贼子,今晚让我招待你们在鄙地痛痛快快地宴饮一场吧!”
士气高涨的士兵高呼着“万岁”和弗里德所剩无几的亲兵嘶杀打斗起来。
国王气定神闲地笑了笑,居高临下的看着两对人马交战厮杀,弗里德寡不敌众很快被生擒。
“弗里德将军,你输了。”国王道。
“我从开始就不怕你下毒控制我,你猜我在圣堂发现了什么?是你所觊觎的那位大祭司啊!我拿那位圣堂大祭司威胁你,你必然什么都会应下的吧?”
他有一次想直接将伊西引到皇宫里用他逼迫弗里德撤离,但伊西竟然不上当,他还反而被弗里德警觉地喂了药。
不过现在想来那时候没有成功也不赖。
现在他的亲卫队估计已经将那位吃里扒外的大祭司给控制下了。
只要有了这个人质弗里德一定老老实实的言听计从,想到自己这几天的憋屈,国王心里滋生出些Yin暗的想法来。
要怎么好好折磨这两个叛徒和逆臣呢?
“伊西他!你对他做什么了?”弗里德颤声道。
国王自顾自地说: “我欣赏你的疯劲,可也是你自己堵死了退路。如果不是你把他囚禁,凭他的威望和人脉,即便是国王也不可能轻易控制住他的。”
“他也是傻瓜,竟然甘愿被你摆布,枉我曾给过他那样沉重的信任,不过现在说这些都没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