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就这些了,”社长对着电脑核对完,边收拾东西边说,“今天东西真的是又多又重,幸亏你们三个能来帮忙,晚上我请客犒劳你们,谁都不许缺席啊,地点等我定了发你们手机上。”说完就拎起包急匆匆走了。
温至穿了件薄毛衣,为了方便搬东西袖子挽到手肘,上次在仓库划伤留下的伤口还未完全愈合,扭曲地爬在小臂上,装作不经意似的揉着肩膀,余光注意到江姜坐立不安地偷摸看他半天,思索好久才下定决心拿了个小罐子朝他走来。
“你可以用这个药膏,会没那么难受。”
收敛起眼里得逞的意味,温至转过头来浅笑道谢,接过药膏的时候还貌似无心点过江姜的指尖。
把领口往一边歪了歪,沾上点淡绿色药膏擦到肩膀上,灼热的痛感确实减轻不少,温至暗暗盯着江姜纠结的表情,把药膏伸到江姜面前,另只手指着自己的后肩:“这里我碰不到,可以帮我涂一下吗?”
江姜只犹豫了几秒就微不可见地点头答应了,食指沾上药膏后却不知道从哪下手,温至的衣服遮得严实,他看不到该涂哪里,温至见此,握住他的手往自己身上探给他指明了地方,在温至含笑的注视下,江姜小心翼翼地颤动着指尖把药膏抹均匀,他感觉自己好像快要变成一个蒸熟的包子。
江姜涂完之后仿佛被烫到一样抽回手,眼神躲闪着不看他,温至轻笑两声,把衣领扯正:“我先去办点事,就不跟你们一起过去了,晚上见。”
待温至出门后,江姜才缓缓松了口气。
背后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江姜转身,发现陆颂正朝他走来,三两下脱了身上的灰色卫衣,像是镣铐松松地挂在胳膊上。
被陆颂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吓到,江姜磕磕巴巴地质问道:“天气这么冷,脱衣服......会感冒的!”
话音刚落,陆颂已然走到他跟前,宽实的臂膀几乎要将他整个人笼住,分明的腹肌也半遮半掩透过陆颂胳膊上的卫衣在江姜眼前晃,肩头上一大片突兀的红,隐隐渗出血丝,陆颂低头,撒娇似的跟他说话:“我也碰不到,你帮帮我。”
脸颊好不容易降下去的温度又陡然回升,江姜强装镇定,快而细致地将红肿处上了一层药膏,而后飞快别过头去:“涂完了,你快穿上衣服。”
陆颂却像是想折磨他,又把结实的后背转向他:“还有这里。”
搬东西又没用背,江姜恼羞成怒,狠狠地拍了一巴掌上去:“不要浪费药!”
晚上去了家挺有名的烧烤店,酒足饭饱,江姜已经歪歪扭扭坐不直了,社长拿起饮料罐,不留情地吐槽:“这小子不行啊,3%的果酒都能喝成这样。”
因为社长不住学校宿舍,于是把送江姜回去的任务交给了温至和陆颂两人,江姜腿像煮熟的软趴趴年糕,根本踩不稳路,两个人便决定背他回去。
赢了剪刀石头布的温至心满意足地背起江姜,江姜的轻浅呼吸拂在他颈边,走着走着感觉后颈有些shi润,温至开玩笑吓唬道:“要是把口水滴在我身上的话,就把你丢下去。”
没过一会儿温至感觉不太对,背上的身体似乎在轻轻颤动,他偏头去看,陆颂也察觉不对凑过身来,江姜睁着眼睛,正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快要将温至领口处的布料洇shi。
他手轻轻搭在温至衣领露出的擦伤上:“不是说了当陌生人吗,为什么还要这样。”
断断续续的泪汇成一条,江姜喃喃抱怨:“可是你们什么都不缺,什么都不用帮忙,我根本还不上人情。”
陆颂顺毛一样捋着江姜的头发:“因为我们喜欢你才愿意为了你做,不要你还。”
“不可以。”江姜闷闷地沉默好一会儿,一阵秋风吹来,卷得地上的落叶飞起相碰发出簌簌的声响,又打了几个转落在他们脚下。
“我们做吧。”
轻而坚定的话语突然响在温至耳边,他笑着叹口气,接着往前走:“这次就当没听到,下次再这样说......可就不许你反悔了。”
从江姜口袋里拿到出租房的钥匙开了门,小小的单间出租房一目了然,江姜轻车熟路地一路摸到床边,温至倒个水的功夫他浑身上下脱得就只剩条内裤。
醉得抓不清目标,江姜半脱半扭,内裤却打了结缠在腿上,墨绿色床单衬得江姜皮肤柔滑异常,像是一条落难的深海人鱼,迷迷糊糊抬头看着衣着完整的两人,江姜眼泪又要往下掉。
“你们怎么都不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