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了宣州高铁站时,徐家清想起来自己的手机因为没电而关机了,为了和南文瑛伯母保持联系,他从董轶那借来了充电宝。五分钟后,手机开机。
然后徐家清就在几秒钟内收到了狂风暴雨般的信息轰炸。
微信满屏幕的红色气泡,看得他血压升高。
南伯母:「小徐,到宣州后不要出高铁站,直接进地铁站坐7号线,往月亮岛方向,到银星路下车,高德导航来怀语书屋。我和我舅舅都在这边等你,中午一起去附近的东华酒店吃个饭。我这边已经安排好了。」
一句废话没有,果然是女企业家风范。徐家清回了条:「收到。」
哥哥:「家清,时榕住院了。你忙完宣州的事情速回。另外,你准备好向蒙老爷子和你嫂子解释清楚你和时榕偷偷干的事情。你要是说不清,哥也救不了你。」
嫂子:「小王八蛋,我让你照顾月牙真是白信你了!你给我解释清楚,你把月牙怎么了?说不清楚你回来等着我砍死你!」
老东西:「(语音消息)兔崽子,你行啊?我之前给你讲的那些是让你心里对男女之事有个准备,谁让你这么急着做了?怀语他现在还小,你这么着急干什么?你那个嫂子现在跟疯逑一样,说要等你回来把你大卸八块呢。我儿子和孙子那边我把这事瞒下来了,要按着这父子俩的心性,知道自己孩子和亲弟弟被你这头猪拱了,非得把你扔海里喂鱼。你赶紧回来!不要在宣州逗留太久。另外,不许和南云峰说我的心脏病。」
材料1906蒙之彧:「我弟弟昨晚出事了。具体什么病我还不清楚,蒙英亮警局走不开,让我先去医院看看。你到宣州了吗?有没有见到我舅姥爷还有南文瑛?我舅姥爷腿好些了吗?麻烦你提醒他不要再喝酒了。」
蒙英亮伯父:「小徐,怀语到底得了什么病啊?我问他哥哥,之彧不搭理我。我只听你哥哥说是什么出血,他现在住院,局里一堆事情,她妈妈也不回我的消息。我没办法接他回家呀。」
上头的一堆消息乱七八糟地堆在了徐家清的心上,好似几百只嘎嘎叫的鸭子。只有最后月牙的一条消息,短短三个字,压垮了他的Jing神:
??:「你偏我。」
这条带着错别字的消息让徐家清急出泪水,他临走时候月牙还睡的好好的,怎么一晚上就折腾进医院了?还有……时淼是怎么知道月牙和自己偷尝过禁果了?
难道医院做检查了?现在医院检查这个不就是查查处女膜吗?这能说明什么?还是说之前和月牙做的那次,伤着月牙里头,所以这次被查出来了?
在被罗森董轶推着上了地铁后,他慌忙给哥哥去了电话。这个时候,通讯录里的这些人,只有哥哥是他敢打过去的。
“喂,哥。月牙什么情况?”
电话那边空了一会才回复:“你们到宣州了吧?”
他暴躁起来:“别扯开!告诉我月牙怎么了!”
“昨晚我给他说了他亲爸要把他接走,他不乐意,把自己锁屋里,我和你嫂子一进去就看见他挂了。是他生理期提前了,加上他以为我们要把他卖了,心里一急就大出血,是应激性的,打了一针止血药,刚刚醒过来。”
徐家清缓过来一口气:“应激性…所以他没什么大问题是吧。…没事,没事就好。他现在怎么样?你能不能让我跟他说话,我打给他,他不接。”
“他刚吃了早饭。他醒过来时候根本不和我还有你嫂子说话,在床上抱着腿一个劲地哭,还就是蒙老爷子过去了,他才和老头说了几句,我们才知道你把人家睡了!”
徐家清差点没晕过去:“月牙自己说的?”
“小清,你这次做的过分了。时榕还没有成年……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你是不是强迫人家了?”
事到如今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他此前一直担心东窗事发,每回和月牙偷情都提心吊胆的,现在已经被哥哥嫂子知道了,他反而觉得坦然。
“两星期之前。但我和月牙很早就喜欢彼此。哥,你不用为难,我不会逃避责任,要杀要剐,等我回去之后听你们发落。但我对月牙是真的。”
“糊涂蛋!”徐家清骂道,“你多大的人了?这种事时榕心里没数,你心里也没数?!”他压低了声音,“戴套了没有?”
“……没有。但第二天我给他买药吃了。”
“你…”徐家英差点没气得背过去,“你这次篓子捅大了。月牙突然病成这样,说不定就是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吃的。人家亲爹又是警局局长,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哥哥把电话挂了。徐家清扶着额头,痛苦地瘫到了轮椅上,旁边的罗森和董轶异口同声:
“时榕怎么样了?”
“真他妈傻死了…”徐家清疲惫地睁开眼睛,拉起董轶的手:“董儿,避孕药真是不靠谱,你以后千万别吃这玩意。对女孩子身体伤害太大。”
董轶伸了脖子,无情地把手抽了出来:“您有事吗?”
罗森趁机揩油,搂着董轶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