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徐家清同罗森商议好了,一块带着月牙出门玩,顺带着也要交代交代后面的事情。
两个哥哥都让月牙来定想去的地方。最后月牙说想去海边,他在读书的时候看到过书里海滩的插图,他说,他过去只见过烟雾缭绕的月牙湖,没见过波澜壮阔的大海。
就让罗森开车载着两人去了。月牙一上车就会晕。要到海域,开车也得四五十分钟,徐家清给月牙中午喝的果汁里掺了些安眠药,一等月牙上车,他果然就脑袋一栽一栽的,枕着徐家清的腿睡着了。
听着后面安静下来,开车的罗森从副驾驶上拿出了鉴定单,递给了后座的徐家清。
“看看吧,这孩子真是有福。先是到了你家跟了你,又在这么一个月里找着自己家里亲人了。家清,我打听过了,月牙的本家真有点东西,亲爸是市公安局局长,亲妈是女企业家,比着你家可能差点,但是…”
罗森说的那些话,徐家清没听进去几句,他迫切地打开亲子鉴定的报告单,看到结果的瞬间,他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月牙有家了。他怎么能不高兴?那里才是真正属于月牙的家。他应该高兴的。
月牙半张着嘴,躺在徐家清的腿上睡得正香。身体突然抖了一下,连带着咳嗽了两声,也并没有醒过来,徐家清拍着他的背,又让他睡过去了。
“哟,是不是我开的不稳啊?”罗森问。
“不是,是被口水呛着了。”
“哼哼。”罗森笑了,“这月牙简直是个小孩。诶,家清,你跟月牙他爹妈联系好了吗?”
“我哥哥负责联系他父母,我还不够资格去跟他父母商量月牙接下来的去留。”
“去留?他父母要把他接走?”
徐家清叹气道:“八九不离十。应该就下周的事儿,我哥哥来给月牙说这事。到时候月牙他爸会派车过来接月牙的。”
“唉。这刚有个家,又要被带走,月牙能乐意吗?”
车子行进到了下午三点钟的景区,路旁是都市高楼和椰子树?。就算在车子里吹着冷气,徐家清依旧可以感觉到温度在慢慢上升。
不知睡梦里的月牙会不会也觉得热起来了。徐家清悄悄把手探进月牙的衣服里。他的腰后的小酒窝软软的,没有出汗,说明还好。
“月牙,月牙。”徐家清摇了摇月牙的肩膀,“醒醒。”
“嗯…”月牙揉着眼睛,从徐家清身上坐了起来。
“往右看。”徐家清扶着月牙的脑袋,让他看向车窗外的海景。
橘色的云朵和天空,橘色的湖水与波光淋漓,以及月牙的,被光映照着的橘色的脸庞。
月牙看的有点呆滞。
“下车,带你去踩水玩。”
走到了滩边缘,阳光恰好变得温柔。悠悠地爬在游客的身上。月牙听了徐家清的话,把鞋子脱下,光脚踩上了沙子。
沙滩被炙烤的余热并没有散去,灼烫着月牙的脚心,让他站不住脚。
徐家清也脱了运动鞋,牵着月牙的手一起走,但他走不快,如果沙地硬实一些,他今天本该拄拐出门的。
月牙也忍着不说,好在越靠近水边,脚下越是生凉,踩上水之后就好多了。
浪chao冲过脚丫,没到小腿时的感觉让月牙想起了曾经在月牙岛边打鱼收网的生活。只是月牙湖的湖水不会冲上来又褪下去,而且岛边的泥地shi硬,也不像海滩这样细软,月牙抬脚在地上轻轻磨动,脚心叫磨得痒痒的。
一波波的海浪,有时冲上来几根海草,搔过脚趾趾缝,让月牙想起了一些令他起鸡皮疙瘩的提醒。他立马告诉徐家清:
“家清,你不要站着不动,记得换换脚站立。”
“…为什么?”
“以前同村的大哥告诉我,水边泥里有吸血的虫子,会咬你的脚心的。”
“那你怎么不动?”
“我不动,就让虫子来咬我,它们就不会咬你了。”
“月牙,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海里哪来的这种虫子。”徐家清把月牙抱在怀里,吻着他的额头。两人一边踩水,一边轻轻摇晃着。
旅游来海边玩耍的人正是多的时候。沙滩上每隔着几米就有一把遮阳伞和躺垫。多的是躺在躺椅上晒太阳的人和圈着泳圈在浅水区玩的孩子。
走过海滨浴场的一段,月牙都不敢抬头了,抓住徐家清左手食指的手也微微出汗。
罗森看出月牙的不自然,问他咋了。
他问:“为什么这群人只穿nai罩和裤头就跑出来玩了?”
罗森乐得前仰后合,说:“因为他们太他妈穷了,只穿得起内衣。这个回答,你满不满意啊?”
“你别乱给月牙胡说行吗?欺负人家单纯。”徐家清瞪他。
月牙又问:“连衣服都穿不起了,也要出来玩吗?”
徐家清告诉他,这叫泳衣,也叫比基尼,下次如果你想玩水,也要穿这个。
穿这个?月牙想象着自己只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