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部烂手机,是我之前在台球室摔坏的那个,周妈估计看里头还插着电话卡,没舍得扔。
不知道他过得怎么样。
后来老有隔壁班的女孩子堵在门口偷看我,班长觉得烦,拿着大扫帚就把她们哄走了。
我摇了摇头,听得似懂非懂,我爸就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颊,“不要紧,爸爸都替你想好以后了。只要你乖乖听话就行了。”
这点很对上我的心意,我就试着和他说话了,才发现他也爱打游戏,爱打篮球,没几天我俩就玩到一起了。
我以前就是太贪玩了,完全不想学,可现在和马良待一块,他学的时候我也跟着学,他玩我也玩,成绩居然还呼呼地上升了。
我把手机扔在了一边,没怎么管。
也许他还
入学的第一天,我爸领着我去学校报道,班主任是个圆脸蛋的漂亮女老师。
“安安,你能明白吗?”
我爸走后,她就把我带到了班里,这个班不是学艺术的,男女生比例都差不多。
“宙斯却和你不同,他再想要的东西,都不会主动开口去要。哪怕你硬塞进了他的手里,他都会一把甩开,一副很厌恶它的表情。但等到没人的时候,他又会偷偷捡起来,把它们藏在一个任何人都找不到的地方。这个地方只属于他,只能他守着,某天要是被别的什么人看到了,他就会连同这些东西通通甩出去,再也不要了。”
窗外有几声闷雷的声音,南方奶奶记挂着要下雨了,就忙起身去看廊下的衣服。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我把脸枕在我爸的手掌心里,对他说了声好。
临别的时候,我和爷爷奶奶说放寒假后还会回来的,奶奶没说什么,倒是爷爷不知道那些事情,还叫我把徐宙斯也带回来玩一玩。
但一抬眼,我爸正半睁着眼在看我,刚才的那些对话,他不知道听了多少去。
我爸在前两天就请了个阿姨,她把我们的房间都收拾得很干净,床也铺得很松软。
以前我爸这样躲着徐叔的时候,徐叔拼死拼活地找着他,轮到我了,徐宙斯连个屁都不放一声,根本就不在乎我去了哪里。
我每天很忙很开心的时候,压根想不起来徐宙斯,但等我空闲下来,我的心口就觉得闷闷的,好像缺失了些什么。
的时候闹得更难看呢。”
我头几天和他还不怎么说话,自己一个人闷在座位上发呆。
我就静静一个人坐着,眼眶发酸,越想越有要掉眼泪的冲动。
连她这样开明,能接受自己儿子搞基的老人家,都不看好我和徐宙斯的感情。
我爸笑了笑,突然开口说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我记得安安你小的时候,看到什么漂亮新奇的东西都想要。不给你,你急得抓耳挠腮,做梦都在说这些。等送给你以后,你就再也不会珍惜了,甚至掉在了床底都不会去找。”
我心里很落寞,难受,也许真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他带着我加入高中部的篮球队,晚上放学的时候约着我一起打球。
我才发现边学边玩,也是很轻松的事情。
公寓据说离我的学校很近,再也不用我像以前那样打车上下学了。
我爸开车载着我出发,我们一路上高速去了临市,这里我来过好几次,每次都觉得很陌生,走在路上也会迷路。
她看到我爸时,两眼都放着光,连连夸我爸真人比电视上更好看,但翻看我往日的成绩表时,她的脸又垮了下来。
从那之后我心里好像轻松了许多,我年纪还小,忘性也大,没必要为太多事情苦恼。
简单做了个自我介绍,我的位置被安排在了班长边上,他叫马良,是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笑容很干净清爽。
他让助理把我的转学手续都办好了,还租了一套公寓楼,回去后直接去邻市入住就行了。
到了月底的时候,我爸打算回去了,我原以为他要在这里过完年再走的,他却说我耽搁太多天的课了,回家要把学业补起来。
我想,难怪别人都说失恋了就要去旅游,因为见到了美好的事物与人,心境真的会开阔许多。
我低着头,嘴里还有咬着半根没嚼完的红薯干,像是在嚼一根红蜡烛,没半点滋味。
但现在知道我要在这里居住并且上学后,我就觉得周遭的风景变得眼熟起来。
我觉得窘迫,立即揉了揉眼睛,把那点泪意揉了回去。
我上午跟着南方奶奶磨豆腐,下午和南方爷爷去教学美术的小孩子,日子过得很充实,眼看着脸就圆了起来。
新学校很大,是本市的公立高中,却没我以前读书的那所私立中学漂亮,毕竟徐叔是校董事长,我爸也参与了一部分设计。
我在车上睡了一路,天黑了才到公寓里。
我看柜子里,周妈从别墅寄来的衣服都已经叠放整齐了,还有个小的行李箱,打开来,放得是我的日常用品,电脑和游戏机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