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熬到了周日,韩尧整个人蔫了吧唧的,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能刷手机把自己给刷恶心了。
整整一个周末,韩尧都像个傻子似的,和祁言面对面坐在书房里,他可算是见识了好学生是怎么不要命地学习的。
除了吃饭睡觉,祁言的屁股几乎就没离开过座位,韩尧一度怀疑他这样一直坐着不动,会不会生痔疮。
祁言身上的校服终于脱了,换成修身的长袖和长裤,纸片般单薄的身形仿佛风一吹就会倒似的。
虽然已经金秋十月,可天气仍然有些闷燥,韩尧看他浑身上下包裹得严实,忍不住问他热不热。
祁言似乎有点意外韩尧会主动和他搭话,微微一个愣怔,顿了顿才小声回道:“还行,习惯了。”
韩尧没话说了,尴尬地拿起手机继续刷视频,那边的祁言默默低下头,笔尖悬在试卷上方半晌没有落下,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始答题。
到了晚上,祁言家的司机终于来接他了,保姆热情地留他们吃晚饭,韩尧在一旁拼命给保姆使眼色,可惜保姆没看明白。
祁言在心里直翻白眼,正想着该找个什么理由把人给赶走的时候,祁言却主动婉拒了保姆的邀请。
韩尧内心的激动几乎写在了脸上,心想这小子真够仗义,临走时,竟破天荒地亲手给祁言递上校服和书包,关门时还特地和他好声道别。
祁言一走,韩尧立马变得Jing神抖擞,晚饭都没吃,拿上手机就出门找胖子和猴子他们嗨去了。
韩尧的这个周末虽说过的不大自在,但少年人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一晚的疯狂过后,第二天一早,韩尧就把周末的不愉快给忘得干干净净。
他特地逃了早上的课,舒舒服服地一觉睡到下午,这才穿上校服,晃晃悠悠地来到学校,他屁股还没坐热,他爸的连环夺命call就来了。
韩尧不情不愿地接起电话,他爸的吼叫声就从电话里冲了出来:“小兔崽子你又逃课了!”
韩尧懒洋洋地回他:“嗯,怎么了?”一脸理所应当。
“怎么了?周末我让你和小祁一起学习,你他娘的就给老子玩手机!还敢问我怎么了!臭小子,你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好了啊!”
一听这话,韩尧一下来了Jing神,脑子里迅速闪回过这两天来祁言人畜无害的乖巧模样,一时间后悔不已,只觉得自己真他娘的蠢,就这么被他纯良的外表给欺骗了,敢情这小子是憋着坏,在这儿等着他呢。
韩父的怒吼声还在不断从听筒里爆出来,韩尧却好似什么都听不见了,他也不管他爸是不是正在气头上,直接就把电话掐了,想想又气不过,“咚”地一声又把手机给摔了。
胖子和猴子听到动静,立刻围上来,殷勤地问询。
韩尧一张脸冷得犹如冰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直叫他俩大热天里打了个哆嗦。
他咬牙切齿地盯着面前的课桌,眼角的肌rou都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过了好一会才冷冷开口:“今晚放学后,跟我去逮个人。”
祁言被胖子和猴子这两个人高马大的不良少年,堵在楼梯拐角的时候,怀里还抱着一摞试卷。
祁言认出那两个人是韩尧的朋友,先是愣了一愣,而后冷冷道:“有事么?”
胖子气势凶狠,上来也不言语,和猴子一边一个抓住祁言的胳膊,就准备把他往楼下的男厕里拖。
祁言也不示弱,拼命地反抗,一来二去地,竟然还真给他踢中了猴子一脚,猴子当即就怒了,骂骂咧咧地回了他一记狠拳,祁言闷哼一声,捂住腹部蹲了下去,幸好他平时走路不怎么戴眼镜,不然这一拳下来,眼镜铁定得摔碎了。
祁言疼得直冒冷汗,双唇哆嗦个不停,挣扎间卷子哗啦啦地掉了一地,他咬紧牙关想要伸手去捡,却被胖子一脚踩在上面。
“老实点,尧哥要见你。”
话音刚落,祁言突然不动了,像被定身了似的,任由他们架起他,推搡着,跌跌撞撞进了男厕。
祁言一进去就闻到一阵浓烈的烟味,抬起头,就看见那抹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站在窗台边,窗子只开了一个小缝,夕阳的余晖洒落在他身上,烟雾笼罩着他。
祁言看得出了神,步下也顿住了。
“尧哥,人带来了。”胖子在后面不客气地推了他一把,痞声痞气地说道。
韩尧头也不回,做了一个手势,祁言的膝弯立刻挨了两脚,双腿一软,跪了下去。
韩尧这才慢慢地转过身,酷帅的面容犹如覆了层寒冰,他盯着跪在地上的祁言看了一会,叼着烟一步一顿地走过去。
祁言低着脑袋,肩膀被人按着,一动也动不了。
这毫不反抗的状态,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心中有鬼,韩尧冷笑一声,蹲下身子,一把扯住他校服领口,强硬地将人拖起一截。
“挺会演戏啊,来,再演一个给我看看。”
祁言呼吸一滞,顿了顿才有些茫然地抬起头,怔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