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高文芳也是知晓这个消息,才携高夫人一起过来拜见的。
夏藕眯了眯眸子,忽然就改了主意,道“过一刻钟,再将人请进来!”
她可没忘了夏三姑依仗着改嫁后的金家,如何蹉跎她与提督大人的。
如今,她妻凭夫贵,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岂可不张扬一下?
若是她们安分守己,她就馋馋他们,可若是对方存了歹心,她便新帐旧帐一起清算!
随即,她趁着这会儿功夫换上了自己最华贵Jing致的长裙,还不忘嘱咐了稷澂一遍,他们之间的手指暗号。
稷澂垂眸,瞅着自己的官袍,道“为夫可需换身袍子,给娘子撑场面?”
“夫君的那些袍子颜色都太素了,就这身官袍,更衬夫君的玉树临风!”
夏藕哪能让自己夫君打扮?
他已经够天生丽质了,再打扮是要孔雀开屏?
一刻钟后,待见客时,稷澂仍旧是那一身绯红的官袍。
门帘子一掀,高文芳、金夫人携手并入。
她们的后面还跟着一个少女与年轻男子。
男子便是高知县的内外甥金子琨,今年二十岁出头,金大公子的生母乃是夏三姑。
也不知这些妇人领着外男来做什么……
总不能要同提督大人论一个异父异母的兄弟?
她还记得金大乡绅被夏三姑下了绝嗣药时,几乎都崩溃了神色,想想就觉得痛快。
旁边的那个姑娘,看起来大约在十五六岁的样子,乃是高文芳的嫡女,闺名路婠婠。
这位同池瑶是表姐妹,不仅模样同池瑶有五六分相似,而且花痴的程度,也是同池瑶如出一辙。
眼下,她正死死地盯着提督大人瞅着,那眼神充满的占有欲。
路婠婠随着母亲拜见上首的夫妻,一抬头就见那男子生得是俊美无俦。
他身着一袭绯色官服,补子上绣着象征着官居二品的锦鸡,泼墨般的长发只是用一根檀木簪固定住,肤色白皙,五官硬朗又不失儒雅,身材修长。
只一眼,便是令人窒息的惊艳。
可就是这样年轻的高官,竟神色温柔地剥荔枝壳,然后一颗颗的码放在小白瓷碟里,供他的妻子吃。
她的父亲都不会这样对母亲,这个抚台比她父亲的官位还要高很多,状元及第天子门生,可谓之年轻有为,为何能放下架子伺候一个女人?
路婠婠的眸光不舍的掠过男子,而后落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不敢置信地瞪大了双眼,天底下竟有如此美貌的女子?
对方一双明亮的杏眸顾盼神飞,皮肤又嫩又白,好似剥壳的鸡蛋。
身穿一件梅红色云锦对襟褙子,上头用金线勾着碗口大的莲花,里头是一件白色的广袖长裙,梳着飞仙髻,插着莲子大小的正圆的东珠。
她不由得自惭形愧,却不想退让,愣是生出想毁了那份美貌的心思。
夏藕任凭对方打量,静静地端茶喝着。
就冲那路婠婠生得同池瑶相似,便入不得提督大人的眼,这种女子给她当情敌的资格都没有。
她家夫君可不是耳根子软的太子殿下,倒贴些就能哄好的……
第199章 不能想越想她越不敢有二心
“请坐吧!”夏藕粉唇微勾。
其实,若是路婠婠再努力觊觎提督大人一些,也许就更Jing彩了。
不过,敌不动,她不动,便静静地欣赏她们的表演……
接下来,高文芳又开始拉家常,各种套近乎。
夏藕将姿态摆得足足的,几乎不给对方什么回应。
别看她年纪小,但高文芳却拿她没办法,字字都是奉承,甚至连句“不”字都不敢沾染。
哎,谁让她身份高呢?
金夫人碍于高文芳是自家的弟妹,而且又是她夫君的上峰夫人,不仅要处处维护高文芳的颜面,甚至还要拍夏藕的马屁。
此刻,金夫人的心中无比哀嚎,却也只能赔笑,而且笑得十分“真诚”。
她宽袖下的指甲用力抠了抠掌心,忍着心里的难堪。
曾经,在清河县时,夏藕不过是山野农户家的野丫头,常年下地干活,风吹日晒,连饭都吃不饱,自是面色无华,长得就跟麻杆一般。
但此刻再见,她几乎都快认不出来了!
当初怎么就让高知县给夏藕当堂指婚,而不是留给自家的女儿,做上门女婿呢?
如今,稷澂成为天子门生,同当朝太子称兄道弟,她就是想要将女儿塞过去为妾,怕是都千难万难。
不过,听说夏藕在夏家时,被夏苋这些堂姐们百般欺辱。
她就不信,夏藕不记恨。
其堂姐夏苋对她娘家的侄子,金子琨连清白都倒贴上了,还落入烟花之地。
倘若,夏藕能拿下金子琨,是不是就能在心里,或多或少强过夏苋?
只要未央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