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听他唱歌,今年年会上,提个要求可以吗?但周忆南不喜欢凑热闹,那年也是因为击鼓传花到他手上了,才勉强为之。
唐粒有点出神,直到又一首粤语歌响起,她听不懂,屏幕上英文译名是“Live In The Moment”。
十字路口,唐粒让周忆南等下靠边停,她去买咖啡。黄昏已至,周忆南问:“这个点儿喝咖啡,睡得着吗?”
来月经第一天Jing力不大好,但不希望这完美的一天被自己睡过去,唐粒说:“睡得着,我一沾枕头就能着。”
唐粒喝着咖啡,周忆南默然开车。其实很希望她睡着,这样就能把车停在湖边,多看她一会儿。
唐粒醒着的时候,凝视太容易泄露情绪。从理智层面,不走近她,才能保护她,他不希望她因他出意外。但是近来一再失控,就今天吧,过了今天,重新做回那个跟所有人都不熟的人,包括跟唐粒。
周忆南若有所思,一言不发,唐粒心里没底:“周总监,你晚上有工作吗?”
今天还没结束,周忆南说:“今天没事。我在想晚餐吃什么,你有想吃的吗?”
唐粒笑问:“我们可以开得远一点吗?”
周忆南笑得眉舒目展:“可以,想去哪里?”
唐粒说了郊外海边,是养父们带她去过的,能吃到最新鲜的鱼虾和贝壳,烤着吃,蒸着吃,都很棒,但吃什么不重要,一去一回,得花上几个小时,这样就能多待一会儿。
车往海边开去,唐粒把音乐声音调大了些,跟着旋律跳起手指舞。周忆南笑意愈深,她还像20岁夏夜里那个女孩,跟他那一届的人都不熟,但就是会跑去跟他们套近乎,只为多听一点关于他的事。
在海鲜档口,两人坐在户外自助烤扇贝和生蚝,别人都是店家烤好了端来,但唐粒想自己烤给周忆南吃。三个养父里,老王和老陈都爱吃,她跟他俩学了不少江湖菜,厨艺还可以。
江湖菜配酒为宜,但今天只想和唐粒清清静静地待着,不被人打扰,周忆南推拒了店家的免费酒水:“不想请代驾,谢谢。”
两人合作烤海鲜,炉火渐旺,唐粒燥热得脱下外套。周忆南专心烤着,汗珠从他额上滚落,滑过下颌线,唐粒心猿意马,把烤好的夹进他盘子里:“你先吃点,我来。”
唐粒胃口好,周忆南夸她吃东西很香,有感染力,唐粒据案大嚼,主要原因可能是妈妈烧的菜难吃,她吃什么都香,什么都比妈妈烧的好吃,但是再难吃,也吃不着了。
周忆南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唐粒吸了吸鼻子,眨着眼睛抵抗泪意,她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跟他说这些,可能是连慢跑裤都给她买的男人给了她温暖的感觉,她不再认为他有疏冷感了,至少在她面前,他不是。
吃饱后,唐粒去洗手,换了新的安心裤,等周忆南出来,两人喝着店家自制的果汁闲谈。
海边空气腥香,头顶是浩瀚星空,唐粒仰头看:“那是猎户座吗?”
多年来摸爬滚打,哪有闲暇去看漫天星辰。周忆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我对星座一无所知。”
咦,他也有不懂的。唐粒顿感关系又近了,笑道:“那我去搞懂,以后讲给你听。”
以后。周忆南凝眸看唐粒,烧烤炉还未熄火,火光跳跃,映得她眼睛里落满星星,他还要懂什么星象。
唐粒从星空收回视线,和周忆南目光相对,周忆南没忍住,笑着回应了她:“好,讲给我听。”
他极低的笑声里夹杂着凌乱的呼吸,别具诱惑。这一刹,唐粒想去拉他的手,她掐住手指,忍了。她想要这一天有个完美收鞘,断不能毛手毛脚。
回程路上,唐粒让周忆南把她送去陈海米住的小区,她说陈海米找她有事。周忆南点头,很好,尽管唐粒搬去秦家住了,他不去想,就当它不存在,但他自己送她去那里,这一天的好心情就没了。
下车后,唐粒奔向陈海米家,不是陈海米找她有事,是她有一肚子话想跟陈海米说。
周围安静极了,只有风声。唐粒跑进光亮处,周忆南发动汽车,离开。如此星辰如此夜,想吻她的感觉如此强烈。
陈海米和父母同住,父母都睡下了,唐粒钻进陈海米卧室叽叽喳喳,从中午去工地说起,一直说到刚才被送来,周忆南说了晚安。她不无得色:“梨子陪我到现在,你说他是不是跟我熟起来了?”
陈海米假意泼凉水:“他是总监,你是总裁,还有比你更重要的人吗,不陪你陪谁?沈庭璋又没你官大。”
唐粒乐得飞飞的:“我还没习惯当总裁呢。秦总说权力是非常好的东西,我还得再领会领会。”
“如果你能做到予取予求的话。男人都是很奇怪的。”陈海米笑得狡黠,她和沈曼琳去欧洲旅行时,沈曼琳意懒心灰,她勾搭了两个男人,回来还保持联系,搞得海归和贺长安对她热络多了,所以唐粒想搞定周忆南,得学会若即若离。
“做不到,我恨不得从早黏到晚。”唐粒和陈海米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