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里流行高岭之花的说法,榜首那朵清冽洁白,内外兼修,实至名归。周忆南不在榜单里,可能是因为他气质坚硬,像高岭本身,冷清险峻。唐粒曾经跟人笑说他应该在上古神兵谱上。
开场后,老陈和众竞拍者争先恐后举牌,角逐机场广告位,台上的拍卖师从容报价:“120万,140万,160万……”
商人们不断举牌,到了220万时,老陈再次举牌,拍卖师微笑:“240万。”
67号商人短暂犹豫后举牌,拍卖师继续唱价:“260万。”
周忆南举起手牌,老陈紧随其后,场子再度热起来。上了400万,67号商人再次犹豫,老陈想举牌,被唐粒打手:“爸!”
老陈小声解释:“还有空间。”
唐粒凑近他说:“52号是我们市场部总监。”
老陈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被抢走U盾还安抚唐粒的人,他向周忆南张望,笑了:“看背影就晓得是帅哥,完了去打声招呼,以后多接触接触。”
唐粒脸一红,这时67号商人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咬牙举牌。周忆南也亮了牌,拍卖师慢慢退向拍卖台,为落槌做准备:“52号,460万!请问还有加价的吗?”
67号和90号都退出战斗,后排角落里,全场都在玩手机的秦岭懒懒地举了牌,拍卖师一惊:“480万!61号,480万!”
众人都看过去,这匹在紧要关头杀出的黑马很年轻,二十出头的样子,浓眉长睫,是那种很阳光的长相。唐粒刚觉得此人长得很好看,就听到后排有人说他是华夏集团董事长兼总裁秦远山的儿子,上周在回国的航班上碰过面。
拍卖师很高兴:“61号,480万!莫非今晚花落61号?”
周忆南不负众望地举牌,拍卖师笑容满面:“52号,500万!”
秦岭直接喊价:“600万。”
人群哗然,众人期待的目光落在周忆南身上,周忆南面色平静。助理很郁闷:“溢价太高了。”
拍卖师盯住周忆南:“600万有了,现在是600万,61号出价600万,请问还有加价的吗?”
周忆南是代表华夏集团竞拍的,秦岭跑来加价是为了哪般?唐粒很费解,后排的人也纳闷:“他俩是一家的,怎么争起来了?”
拍卖师连唱三次价,双手一摊,槌子轻轻落下:“成交!恭喜61号!”
机场广告权旁落了,周忆南又碰到麻烦事了。唐粒怒视秦岭,秦岭压根没发现到自己被人盯上了,离席去签字。
老陈还有几项待竞拍,唐粒附耳道:“我有事,先走了。”
秦岭利索地签了字,手机响起,蓝雅打来电话。秦岭接起,用英语说:“我等下去接你。”
唐粒猫在大门口,想来个守株待兔,报了被偷袭之仇。但秦岭出来后,搓着指腹的印泥,朝卫生间的指示方向走去。
唐粒摩拳擦掌,暗随其后。秦岭进了卫生间,唐粒躲在门口,从包里摸出防狼喷雾,却发现卫生间的门是能从外面反锁的,不由大喜。
用防狼喷雾得正面遭逢,万一被这小子认出来,跑到公司开人就不合算了,不如也偷袭。
水流声哗哗,秦岭洗着手,唐粒猛然把门一拉,钥匙一拧,双手再一使劲,把钥匙弄断,卡在锁眼里,剩下半截塞进背包,不留罪证。
唐粒动作一气呵成,溜之大吉。秦岭走来拧门,死活没拧开,一拳砸门:“喂,喂,谁啊!”
唐粒暗暗得意,秦岭绑她,她锁秦岭,扯平。他在拍卖会上截胡的账,下次再算。
周忆南的助理找工作人员问明情况,秦岭只是签了字,还没支付款项。这意味着机场广告位很可能流拍,过段时间再拍回来便是。
周忆南可没助理乐观,秦岭不按路数出牌,后续难料。助理说:“他连一百万都跑来公司抢,有钱付款吗?”
周忆南反问:“他没钱,不会再去抢吗?”
助理发愁:“也是,搞不好再去欺负哪个小员工……”
周忆南找顶头上司沈庭璋询问秦岭的手机号码,一名修理工拎着工具箱,在保安的陪同下跑向卫生间方向,保安用对讲机说话:“清洁工说,门从外面锁了,客人大发脾气。”
周忆南打出电话,自报家门,秦岭咆哮:“是不是你锁我?”
周忆南望向修理工和保安的身影,按了电话。
卫生间的大门紧锁,保安用手电筒照着,修理工拿着工具探着锁孔:“钥匙断在里面了。”
保安说:“客人很着急,你快点修好,不然他出来肯定会投诉我们。”
修理工闷头捣鼓,周忆南和助理过来,助理掏出钱夹,摸出一沓百元大钞,分别塞给保安和修理工:“两位借一步说话。”
秦岭在门边团团转,感到外面动静不对,大力踢门:“喂,人呢!”
周忆南在门上敲了敲:“安静点。”
秦岭短暂安静,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