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点也不听话, 还想要机会?
聂怀嵘松了手,小公主心里还藏着事, 他总是想要机会, 他自己家里却还有事情没有解决,他就不在乎了吗?
席云素不信,她可是没忘记他之前口中左一个家人右一个家人的, 李太夫人眼下不明不白的,他就不担心?
“先别管其他的,你先把你家里的事情处理好。”
聂怀嵘没有错过小公主眼里的那一丝担忧,他就知道, 他的小公主从来都是心软到不行的人, 他不想让她担心, 转移话题道:“那位罗小姐是冲着军师来的, 与我无关,殿下可不要误会了。”
小公主瞪了他一眼, 不满他逃避话题,她已经想起来了, 她确实听过罗静姝的名字, 那是聂怀嵘的军师韩叔郓的夫人, 她跟人不熟, 还是见过几次面的。
她说道:“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聂怀嵘应该要明白了,她和李太夫人之间的矛盾是不可能会和解的。
聂怀嵘眼神一暗,低沉地回道:“我已派人在调查了,我不会任意包庇的,殿下信我一回吧。”
他的情绪是很低落的,连带着周身的气势都焉了下去,席云素多少有些不忍心,可她也没法退让了,“你其实可以不用参与进来的,本公主自己会调查清楚的,你不用选择,要是过意不去,你完全可以静观其变,这样也不用背负什么了。”
再怎么说,李太夫人都是聂怀嵘的亲生母亲,他又是很重家人的,他不来破坏就算是个公正人了,她也没求着他跟在站在同一方。
“不背负,也就意味着不值得托付了,我想成为能被殿下托付之人。”
聂怀嵘不假思索地回答小公主,他当然有更加轻松的路能走,也有相反方向的路能走,但唯有和小公主走在同一条路上,他才会有携手的机会。
公正二字,他不表现出来,他以往因私情偏袒家人的事情就永远不会翻篇了。
花言巧语,小公主发现聂怀嵘是个很会说话的人,他不是个善于交流之人,平常话不多,可用起心来,说话一套一套的,她就是被他的话扰了心神的。
席云素还是觉得聂怀嵘可恶,木头有开窍的一天,他的开窍太晚了,她为此还受了不少罪的,真要一桩桩一件件算起来,他还欠她许多。
她心里还有气,伸出脚,金缕鞋踩在聂怀嵘的膝盖上,鞋面上点缀的金子制成的小铃铛随着她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声音。
一声又一声的,落在聂怀嵘的心上,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撩拨着他乱了气息,乱了心跳,他低头出神地看着自己的膝盖,忍不住出手扣住了她的脚踝。
“放手,你又不听话了。”
小公主软软的指责听在耳里,像是撒娇一样,聂怀嵘眼眸变深,哑声道:“是殿下先动的,我是个血气方刚的男人,面对自己心爱的人,无法避免地会生出亲昵之心的。”
小铃铛响得更厉害了,席云素费了好些力气才从聂怀嵘手里挣脱开来,鞋面还残留着聂怀嵘指尖的温度。
而孟浪过了头的聂怀嵘自然被扫地出门了,赶走了人,小公主的脸上还泛着红晕。
聂怀嵘还说他不是登徒子,他就是,对他,是半点都松懈不得的,但凡她对他稍微好一点,他就得寸进尺了。
她看着金缕鞋的鞋面,很不自在地将翠微叫了进来。
“殿下有何事要吩咐?”
小公主脱下了鞋,回道:“换双鞋来,以后不要准备这种带铃铛的鞋了。”
聂怀嵘那个王八蛋一点都不顾及,他孟浪的举动把下人们都引了来该怎么办?她的面子还要不要了?
或许那就是他乐见其成的,毕竟聂怀嵘正觊觎着驸马之位,想尽办法要正大光明地进入公主府。
哪有这样便宜的事,聂怀嵘想得真美,席云素心里暗暗地说道。
*
佛香缭绕,木鱼声咚咚作响,直到罗静姝踏入景福院的内院,方才停下了声音。
李太夫人拨弄着手里的佛珠,对着罗静姝一脸慈祥问道:“在府里住的可是习惯?”
罗静姝乖巧地回道:“国公府不愧是百年世家,一切都好,我还从未住过这么安心的府邸。”
恭维话,她是张口就来的,她知道李太夫人的意图,也是利用了太夫人的意图,才这么顺利地来到京城,不然,她还得找个合适的借口,让她的父母放心让她上京的。
李太夫人闻言打量了她一眼,又问:“怀嵘的军师暂时借住在府上,他虽是住在阑风院边上,到底是个外男,你一个女孩家的,可要注意些,别落人口实了。”
罗静姝心里不屑,面上却还是温柔端庄地说:“太夫人说的是,我原想着他是将军的军师,必是最了解将军的人,想听听将军的事迹,迎面遇上时偶尔交谈了几句,是我思虑不周了,往后会注意的。”
注意自然是要注意的,下次得更隐蔽点,躲开李太夫人的眼线才是,韩叔郓住进了聂府,现在可不是她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