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宁现在是谢家的开心果,谢澜伊和秦可开开心心的往过走,只是刚出海棠苑的大门,清莲便上前道:“姑娘,裴公子来了,说是有事找姑娘。”
谢澜伊一听就火大:“他怎么又来了?!”
清莲:“裴公子是递了帖子进来的,来者是客,现在在迎松堂,他说是有重要的事见您。”
秦可脸上的笑慢慢淡了:“我知道了。”
谢澜伊:“表妹别去!”
“不。”秦可摇头。
“我隐约觉得,我这个裴表哥似乎知道很多事,我得去一趟。”
谢澜伊急了:“那我和你一起!”
秦可笑了笑:“好,只是表姐别露面就行。”
“没问题!”
秦可回屋换了衣裳,带了帷帽,一盏茶的功夫后,便到了迎松堂。
裴巳呈果然在这。
“裴表哥。”
裴巳呈站了起来:“表妹。”
“裴表哥找我有什么事?”
谢澜伊此时在迎松堂的耳房里,竖起耳朵听着。
裴巳呈倒是也直接了当:“我听说了今日圣旨的事,来看看表妹。”
秦可笑了笑:“让裴表哥见笑了。”
裴巳呈脸色有些复杂:“太子殿下他……他是何时与表妹相识的?”
他其实是想问太子何时对她有了意思,只是到底没问出口。
秦可笑了笑,当知道他真正想问的问题:“去江南的路上,与他偶然见过几次。”
“你还回了江南?!”
秦可看他一眼,这才明白他是当真什么也不知道,“是,两个多月前才回了京。”
“原来是这样。”裴巳呈摸了摸鼻子,忽然感觉到了窘迫。
他初来京城,向她写了信,又在她铺子开业寻上门去,说没有别的心思是不可能的。在裴巳呈的心中,她不过是孤苦伶仃的一个小姑娘,他入了京,升了官,若伸手给她庇护,对她当然是好事。
却不曾想,她竟然是太子看上的人。
裴巳呈心中不禁懊恼自己的莽撞,却又感到一丝庆幸。
他所有情绪的变化都被秦可收入眼底,她笑了笑:“裴表哥今日来,就是问这个的?”
“不。”裴巳呈忙道:“我是想问,表妹抗旨……我总有些担心。”
秦可侧过身去:“没什么,抗了便抗了,要杀要剐他朝我来便是,我是万万不可能嫁给他的。”
裴巳呈目露疑惑:“为何?……表妹是不想当太子妃?”
秦可忽然觉得好笑,转过身看着他的眼:“是,我不想,而且我已定了亲,又怎能再答应他?”
“你定了亲?!”裴巳呈这回是彻彻底底的惊讶了,惊讶过后却是满脸不信,他如今在大理寺当值,早已将秦可在京一年多发生的事查了个干干净净,从未听说她已定亲。
可不信后,却又陷入了自我怀疑。
他连她去了江南的事都没查出来,这不合常理,除非……有人故意隐瞒……
“我定亲之人,便是大表哥。”
秦可字字句句,郑重无比。
如同一阵阵惊雷,炸在裴巳呈头上。
“谢、谢中丞?!”
“是。”
裴巳呈起初感到惊讶,然后又是不解,再然后反应过来,原来如此……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良久,他才苦笑。
“原来是这样,看来,是我自作多情,更是多此一举。”
秦可摇头:“裴表哥关心我,我很感激,只是,大表哥处处为我着想,他是我这辈子唯一的选择。”
裴巳呈叹了口气。
“那看来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也本不必说了。”他从袖中取出一张纸:“这是城西的一桩宅院,本打算让你这两日就搬出来的,现在看来,倒是白费。”
秦可眼眸动了动。
裴巳呈:“可如今朝政之事动荡,蜀王已起兵,你能躲的了一时,哪能躲得了一世呢?你甘愿留在谢家,想必是对谢中丞无比信任,可是崇州遥远,蜀王和太子哪个都不是善茬,将来,你的日子……”
裴巳呈又看她一眼:“若谢中丞在你身边,我倒是能放心一二。”
秦可眼眸彻底亮了亮,抬头看向他。
“裴表哥方才说什么?”
裴巳呈愣了愣:“我说,若谢中丞在你身边……”
秦可呼吸急促了起来,她怎么就没想明白这个道理。
躲出谢家有什么用?
京中的风浪早已席卷每一处,现在周培和蜀王争得你死我活,她何不趁着这个时候彻底躲的远远的?
既可以不连累谢家,还能让周培断了心思。
至于躲到哪里去……
秦可扬唇笑了笑。
“裴表哥此言,当真是给阿芫解了大难,改日定当登门道谢。”
裴巳呈没听懂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