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何人?”
谢曜看向了太医,太医此刻已经扎针完毕,起身:“回陛下和娘娘,毒已验出来了,是香迷散。”
“香迷散?”
在场的很多人都面面相觑,显然没有听说过,谢曜道:“香迷散是什么药,别人不知道,想必陛下和娘娘清楚。”
正宣帝嗯了一声:“不错,这是宫中秘药。”
谢曜:“既然这药是秘药,想必放的位置也极其隐秘,我家表妹是头一次进宫,绝不可能是下毒之人。”
谢曜说完,不少看向秦可的人都纷纷点头:“是啊,有道理,我都没有听说过这个药,秦姑娘如何能拿到。”
秦可微微朝谢曜的方向偏了偏头,余光看见大表哥的衣摆,眼睛有些shi润了。
皇后:“可是很多人都亲眼所见,只有秦姑娘和成姑娘有过接触。”
“有过接触也并不一定是下药之人,这御膳房、倒酒的宫女,每一层每一环都可能出现问题,不是吗?”
谢曜语气不疾不徐,但说完后,很多人都被说动了,谢曜又看向那侍卫:“抬起头来。”
皇后大惊,这时候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那侍卫哆哆嗦嗦的抬头,果然是太子身边的眼熟面孔,不是什么偷衣服的人。
贵妃悄无声息的勾了勾唇。
“混账东西!太子殿下平日怎么教导你的,干出这样丢人现眼的事给殿下抹黑,说,是不是你偷得药?!”皇后先发制人,上去就指着人破口大骂,自己将事儿挑明,倒是不给别人攀咬太子的机会。
那侍卫已经魂不附体,朝皇上连连磕头:“陛下,微臣有罪!微臣只是喝多了酒,一时、一时起了色心,但微臣绝对没有偷药下药啊!”
那人话音刚落,众人陷入了沉默,直到这时,周培才从东宫赶了过来。
他在东宫没等到人,倒是等到了这个消息,一时虽理不清头绪,还是过来了。
正宣帝看见太子,显然也有些失望:“太子,此人,是你宫中的人吗?”
周培看了一眼那侍卫,眼神像啐了毒一般,但转瞬即逝:“是……”
“此人做出这样恬不知耻的事情,又牵涉香迷散,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周培震惊抬头:“父皇这是何意啊,此事儿臣绝不知情,至于什么香迷散,儿臣也是第一次听说啊!”
正宣帝眼里有怀疑,但这样的低俗之事也不好和自己的儿子攀扯上关系,正准备让那侍卫将此事咬死时,忽然又有人眼尖,从成湘的脚边捡起一个瓶子:“诶?这莫不是那装药的玉瓶?”
所有人都看了过去,太子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
“这、这不是去年除夕,东海进贡的绿纹石吗?我记得……太子殿下好像有不少?”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皇后脸色大变,连同正宣帝也重新用审视的眼光看向太子:“太子,你是真的不知情吗?”
周培立刻跪下:“父皇!儿臣是真的不知情啊!或许是这侍卫吃了熊心豹子胆,偷了儿臣的东西,儿臣一定回去彻查,严整宫风!”
皇后:“是啊陛下,培儿怎么会和这件事有关呢,分明是那侍卫起了色心,干出这样不要脸的事!”
这件事已经从原本一件秽事变成了一场Yin谋,在场有大臣看不下去了,道:“按照太子殿下的说法,是那侍卫先偷了殿下的玉瓶,然后又偷了宫里的秘药,然后还特意选在宫宴这日给成二姑娘下了药,接着又冒险在这山洞里行事。这让臣真是大开眼界,臣看那侍卫佩戴的玉饰,应该是东宫二等侍卫吧,至少也在宫中任职超过六年,怎么会选择下下之策呢?”
这大臣的话有理有据,就从表面来看,此事实在是不符合常理,正宣帝脸色难看到极点,甩袖呵斥:“好了!都别争了!这样的事是什么很光彩的事情吗!成家人在哪?!将人带回去!皇后,你主审后宫,此事交给你彻查!务必在明日之前 ,给朕一个交代!”
在场的人都明白皇帝这是想压下此事,原本谢家因为最开始的攀咬也气势汹汹,大夫人将秦可护在了身后,这时候既然已经不再牵扯秦可,大夫人想先带着两个姑娘家回去,可没想到,不远处又跑来了一个小太监,边跑边喊:“走水了!走水了!凤阳殿走水了!”
众人大惊。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凤阳殿是皇后的偏殿,皇后宫中起火不是小事,皇后大惊:“怎么回事?!”
“是、是有人故意纵火!纵火之人已经抓住了!”
“放肆!”正宣帝大怒,“好好的一场宫宴被你们给搅和成了什么样子!谁!是谁有这样大的胆子在宫里纵火!”
几个禁军押着一个黑衣人从不远处走了上来,走到正宣帝面前便跪了下去。
“陛下,此人就是纵火之人。”
“是谁!”
禁军抓着那黑衣人的头往上一提:“此人是江南刑部大牢的流窜犯,也是从前在兵部任职的罪臣,朱林。”
秦可惊愕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