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的问题问到了谢曜心上,这等节骨眼上,他是丝毫都不想离开她半步的,更何况这院子中还有他必须保护的人,可是他此次下江南,更是陛下明面上钦点的江南巡抚,公事私事,一个都不能落下。
“府上有追夜,还有谢家和云家的侍卫,会很安全——”
“我担心的是你!”谢曜话还未说完,秦可便激动的打断,谢曜顿时沉默,看着她良久。
“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还有穆夜在我身边。”
“真的吗?”秦可眼眶又有些微红了,她也不知今日自己是怎么了,如此多愁善感,大表哥都说了没事的,她怎么总是胡思乱想呢……
谢曜却只是心疼。
他知晓她被白日的事吓到了,上前两步,视线落到她的手上。
元若说,表姑娘被太子殿下拦住,气急之下拔了匕首,可谢曜深知她的性子,若不是被逼急,断然不会如此冲动行事。
周培究竟对她做了什么,是拉了她的手,还是碰了她的脸?
无论哪一种,谢曜心中似乎都有一头想冲破禁锢的兽,让他遏制不住的想杀人,想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大表哥?”秦可见他似乎出了神,小心的唤了一声,谢曜瞬间回过神来,将眼底的滔天怒意压制回去,只温和的安慰她:“自是真的,莫多想了。”
秦可心事重重的点了点头。
夜深了,谢曜送秦可回了房,吩咐清莲好生照顾,秦可房间的蜡烛灭了,他还默默的在院子里站了好久,直到子时,才缓缓转身,回到了自己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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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废物!”
周培在画楼船上发了好大的脾气:“连个婴儿都搞不定,要你们有什么用?!”
几个暗卫跪在底下,大气也不敢出。
“不是说派去的暗桩查到谢曜在茶馆和人私下见面了,怎么没有消息带回来?!”
那暗卫首领声音抖得更是厉害:“回、回殿下,派去的那个人被谢大人身边的暗卫发现,灭了、灭了口。”
周培猛地转身,“你说什么?!废物!”周培快步上前就是一脚,直直踢到了那人的肩膀上。
“孤养着你们就是指望你们这么办事的?!谢子珩他身边的人是什么绝顶高手吗?!废物!”
那些个暗卫不敢辩解,只是如实答话:“的确身手不凡,下手狠辣。”
周培冷静下来后眯起眼:“谢家,好一个谢家,私下还有这样的人在给谢家办事,他是想造反不成?!传令,调派人手,在回京之前,务必斩草除根!”
“殿下,殿下三思啊。您此次下江南已经世违反圣命了,按照计划,我们需要在五日内返回乾县,此时加派人手,怕是会惊动陛下。”
周培狠狠的砸了一个茶杯:“孤也想速战速决!可惜有你们一群废物!你们倒说说,还有什么好法子?!”
那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眼中浮现杀机:“擒贼先擒王,属下认识几个江湖上的旁门□□,若能先要了谢曜的命,剩下那个云停生也不足为惧。”
周培沉默了,郑德胜也有些犹豫:“殿下,谢大人此次皇命在身,这个时候,怕是……”
周培眯起眼睛,慢慢冷静下来:“谢家这几年声势一年比一年强,父皇心里难道就没有忌惮吗?若那消息是真,父皇就能容忍皇叔的血脉被谢家抚养长大?做事要么不做,要么做绝,他谢子珩是自找的。”
郑德胜不说话了,周培看了眼方才说话的那人,问:“你说的旁门左道,是什么来历,能确保万无一失吗?”
“殿下放心,那帮派干的就是杀人的生意,绝对天衣无缝,脏不了殿下的手,那帮派里有一个巫医,最擅毒。”
周培听着听着便扬起唇角,“三日后便是江南水坝巡查之日,你去准备吧,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谢殿下!”
那几个暗卫退下后,周培又看向郑德胜:“朱林那边,谢子珩是不是也紧咬着没放?”
“是……那日那醉汉被押到了天牢,马知府倒还算是个聪明的,没插手,人现在还在押着,我们的人已经暗中敲打过了,他若把嘴管牢了,活着出去,若说了些不该说的,生死可就不一定了。”
周培嗯了一声:“谢子珩是铁了心的要和我作对,我看他不会善罢甘休,朱林那事不知道他查了多少,尽快把人解决了。”
“奴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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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秦可起了个大早,她嘱咐小厨房熬了清粥,蒸了虾饺,赶在谢曜出门前送了过去。
此时还不到辰时,谢曜房中的人看见她后惊讶不已,连忙进去通传,谢曜正在换衣,闻言也愣了愣。
秦可直接走了进去,其他小厮们也眼观鼻鼻观心当做没有看见,元若正在替谢曜系腰带,今日也不知怎的,一个节扣是怎么弄也系不好了,秦可将食盒放在桌上,轻轻开口:“我来吧。”
甭管在场各位心里是如何的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