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之渊走后,林煜靠在床上想了很久那句话的意思,他回忆着过往的一切,十分确信自己并没有向沈之渊传达过任何致使他误会的错误信息。
反倒是细想过后,林煜发现了与沈之渊相处的过程中,对方有很多不易察觉的小动作,当时不觉得有什么,现在想来破有深意。
比如跟沈之渊在一起时,对方只准他与Alpha交谈,不准他与Omega接触或贴近,甚至连对上视线都不行,他还以为是沈之渊因着以前的事担心他上当受骗所以格外小心,现在想想,自己的竹马根本是无差别警惕着这些Omega,不管对方是不是存有真心。
再比如有天晚上睡得正沉时,他的耳边忽然响起了沈之渊的喘息声,时不时还传来几声低喃,似乎是在喊他的名字,迷迷糊糊睁眼看去时却只瞧见了对方起伏的后背和一条快速动作着的手臂。
那时的自己还以为做了一场竹马喊着自己名字自慰的荒唐大梦,第二天醒来反而是他羞涩不堪,不敢面对沈之渊,现在看来那压根就不是梦,也不是他的错觉。
林煜闭上眼睛深深叹了口气,本想稍作休憩暂时忘掉这些烦心事,不曾想那晚的喘息声逐渐与今晚的声音重叠,宛若惑音魔障般萦绕在耳边,如同层层叠浪不断拍打在他的心弦。
身体的温度渐渐上升,林煜的呼吸开始加重,就连视野都变得模糊了起来,他艰难的坐起身来,低头看向胯部挺立的分身,一时间无语凝噎。
看来这次的发情期并没有这么快结束,被迫发情的下场就是后劲会更足。
“真是过了糟糕的一天。”林煜自言自语道,他费力地打开了通讯器准备向路旭和魏泽求助。
嘀——嘀——
……
无人接通。
拨号的时间似乎持续了许久,可实际上只有短短几秒钟,然而对于正处在发情期中的林煜来说则是倍受煎熬。
“混蛋沈之渊,都他妈怪你整的这一出。”林煜气愤地骂了句脏话,双手无力地握拳砸向了床板。
10点45分——
林煜抬手看了眼时间,他不知道这个点药店还会不会开门,可如果他不去试试运气,那接下来少则几个小时,多则三天内他就只能独自挺过去。
思及此,林煜敛了敛眸,犹豫地看向了联系人列表的第一位,那个被标红置顶的名字——之渊。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他最终还是移开了视线,没有拨通这个号码。
此前林煜的发情期一直很稳定,从来没有提前或延后的情况,就连被迫发情都不曾有过,因此他也没有试过不靠抑制剂度过发情期的经验。
就算他有那心思想找人做爱,但只要沈之渊在一天,这件事就永远不可能成,而那些因发情期处理不妥当导致自己失控做出一些可怕事情的Alpha比比皆是,林煜心里说不害怕都是假的。
林煜深吸了一口气,随着视野越来越模糊,脑袋越来越沉重,他已然清楚自己此时的状态恐怕不适合出去找药店了。
在关乎他自尊心的前提下仅剩的方法就只有敲响旁边房客的门,看看能不能凑巧碰上带有抑制剂的Alpha,虽然这个概率微乎其微就是了,大不了到时回房间把自己绑在床上,这也不失为一个办法。
林煜暗暗下定了决心,穿上衣服就往门外走去,扶着墙来到了隔壁的门前。正要敲门时,林煜敏锐地闻到了一股从门缝里溢出的幻噬花的香味,林煜皱了皱眉,撑住摇晃的身体,反应极快的捂住口鼻往后退了几步。
幻噬花,一种被列为A级危险物种的植物,散发的香气与玫瑰花味相似,但要更加浓郁,且能使一切生物致幻,轻者片刻时间便能清醒,重者将困在幻境中永远沉睡,这轻重程度主要取决于吸入的气味浓度。
因其危害性极大,稍加利用便能沦为害人的利器,目前已经被国家尽数移植,统一栽培管理,所以这个味道此时出现在一个酒店的房间里就显得十分异常了。
想到里面或许有人正处在险境当中,林煜作为一名军校学生,职责与义务让他顾不上自己身体情况的好与坏了,他抬起脚便要踹门,不料那幻噬花的味道突然间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是他发情期的热chao来得太凶猛导致感官系统出现了差错似的。
咔嗒——
门突兀地打开了。
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慵懒地倚着门框,嘴角扬起了一个弧度,似笑非笑。比林煜还高半个头的身高迫使他只能低头看着眼前的人,耳边的一缕银发被一根金色系带编制成了麻花状,因着他低头的动作而稍稍前倾着,露出了藏在发后的太阳耳钉。
男人俊美无俦的脸上有着漆黑犀利的双眼,此时正紧盯着林煜,视线从他的脸上一路绕到他腕上的红色系带。
这明明是一双黑色的眼睛,林煜却无意间瞥见了一抹诡异的金色,就像男人发梢上的系带颜色,只是要更加耀眼一些,如同太阳的光辉。
“唔……”不知怎的,对视片刻后两人同一时间发出了一声痛呼,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