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赶过来的时候席之蘅将自己诉求再次重申一次,尽快安排和池飏见面,另外提供池飏近段时间的出行记录和账户通讯往来等信息给警方,自证清白,最后才是关于错案的追究,在搞清楚了整件事情来龙去脉以后这次席之蘅不需要看唐书记的面子,甚至准备彻底撕破脸。
通过长时间的交涉,席之蘅见到池飏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以后了,作为嫌疑人池飏由一位警察陪着坐在长桌的一端,席之蘅和一名律师坐在另一端。或许是没想到以这样的方式见席之蘅,池飏下意识的躲闪着对面投来的关切目光,双手无处可藏,瘦弱的手腕被手镯勒出两道红痕,手指局促的交握在一起。
席之蘅是见惯了风雨厮杀血腥之人,可此时看到这样的池飏,还是呼吸一滞胸口抽搐着闷闷的疼,池飏是贪玩是不该进这种场所,他自己的人他会罚他会管,可容不得任何人这样糟践他,嘴角的乌青范围逐渐扩大,额头的伤被刘海遮了一半看不清晰,只是那躲闪哭肿的眼睛,足以牵动席之蘅的心,说不出的难受。
“池飏,这是邢律师负责你的案子,你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讲给他任何细节都不要落下,你一定会没事的”席之蘅双手交握放在台面上,对着池飏说道,末了又补充一句“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你也要相信我可以尽快带你出去,嗯?”
池飏这才红着眼睛抬头,瘪着嘴带着哭腔说了句“我没做坏事,可我说了他们不信”
池飏生活环境单纯,人心险恶经历的少所以眼神才会如此清澈,当然对应的缺点便是遇事慌乱不会化解,警局里的,,信,,又怎么是一面之词呢,它需要完整的证据链自证和查证,可此时席之蘅依然想保护他的这点纯净,不受外界乌七八糟的沾染。
“我相信你,邢律师也信你,放心告诉他,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等着我来接你出去”席之蘅和邢律师点点头,安静在一旁总算知道了完整的事件经过,看来真是警方抓错了人,那他有好戏看了。
当晚池飏还是被扣押了,席之蘅就在分局等着,十点多的时候唐书记亲自过来,可席之蘅总是淡淡的应付着,今晚池飏不好熬,警察不好熬,他也不好熬,事件脉络逐渐清晰起来,审讯工作也一直没停,等到天刚擦亮的时候,原本该抓没抓住的那人,落了网。原来是那人走错了房间,正好约的也是年轻男孩子,看到池飏漂亮白净还以为自己赚到了,挣扎推脱以为是年纪小害羞就没多想。
池飏被释放出来,从审讯室往外走,通过窗子看到天还没大亮,黑色逐渐在褪色,天畔抹上一层粉红,闪着无数金光。席之蘅就站在金光那头,手插在口袋里眼睛直直望着他,池飏先是快走两步,随后小跑起来,紧接着跳到席之蘅身上紧紧揽着他的脖颈,直到席之蘅的双手也将他环住,还不嫌弃的托住他的屁股往上颠一颠,池飏才喊了句
“谢谢先生”
他知道席之蘅为他一夜未眠,他也知道席之蘅不介意别人的流言蜚语,所以才会毫无顾忌的奔向他,求得一片思念一整夜的温暖。
“还自作主张瞎跑去玩吗?自己说说该打吗”
席之蘅怀里的人似乎又轻了,抱在身上都没什么重量,要是哪天这惹祸的小猴子不在了自己会不习惯吧。
“不乱跑了,我该打也认打,海棠苑里的工具你全都来一遍也行,谁扛不住谁是孙子”
池飏知道席之蘅废了多大劲才这么快有结果,虽是胡说八道不希望席之蘅当真,可也带着几分真心,甘愿被席之蘅教训的。
在车里池飏就睡着了,被吓了一天一夜又不让睡觉,此时在席之蘅怀里睡得安稳,中途乔嘉誉问了几次席之蘅唐书记的电话接不接,都是摇头。乔嘉誉回头看着席之蘅怀里睡着的池飏,纳闷道
“为了这货得罪政法委书记?席之蘅脑子被这货灌了药?”
席之蘅还真不是为了这点事得罪人,他只是以此谈条件,钓更大的鱼,正好这件事帮了他一把,除了池飏受了点罪,对席之蘅来说倒是难得的站在主动方谈条件的机会,看着睡着的池飏嘴角不自觉抹上自信的笑意。
回酒店放下池飏,这小家伙依然没醒,席之蘅帮他换了睡衣也没洗澡就由着他先睡了。自己则联系律师整理好材料,准备随时重新谈判,僵局变成由他掌控的活路,不得不说池飏是有些助他一臂之力,等忙完这些席之蘅也上床搂着池飏补觉去了,小崽子睡觉不老实总抢被子,席之蘅只好盖着浴袍缩在床边。
池飏醒来的时候酒店只有他自己,他隐约记得席之蘅也躺在旁边的,难道是做梦,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天又黑了,妈耶这是睡了多久,上次清醒天才刚亮啊!
刚想翻腾着找吃的,就听到敲门声,吴荇提着一堆吃的呲着牙进来“席总说你不起床也得叫醒你吃饭,他晚点回来让你自己吃”
“怎么这么多,我哪吃的完”确实有些夸张,吴荇摆了满满一桌子菜。
“席总让我买了补偿你,从我工资里扣,你赶紧多吃点”池飏还真的信了,一时间内疚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该拉着吴荇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