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殿下怎么一脸的不高兴?”
“我这一去,岂非要有几日见不到阿翊哥哥了。”秦铭抱着唐翊撒娇,“何况还要错过安安的满月。”
“我和安安就在府里,又不会丢。”
“阿翊哥哥也不知道说几句好听的话哄哄我。”
“那等我出了月子,亲自去接殿下,如何?”
“当真?”秦铭高兴的往唐翊颈项间细细亲吻。
“不……不能咬……”感觉到后颈的腺体被牙齿轻磨着,唐翊的声音都有些颤。
数月没真正承欢的身子敏感的厉害,实在受不住多少撩拨。
“我不咬。”秦铭吻了吻便放过了唐翊,“那我等阿翊哥哥去接我,我们顺便在城外的庄子上住两日吧?”
“那肯定不行,我如今可离不开安安。”
“那等安安再大一些,咱们再一起去。”
唐翊出月子的前一日,秦铭便跟着太后离了京城。
快满月的安安粉粉嫩嫩,糯米团子一般。睁着大大的眼睛,眼珠子又黑又亮,像是被水浸润的黑葡萄。
咧着小嘴笑的时候,让人觉得心都要化了。
唐翊伸出一根手指去,安安忙抓住,紧攥在手里。唐翊的手指动,那小手也跟着抬起,手臂白嫩嫩藕节似的。
“每日看着你啊!真是什么烦恼都忘了。”唐翊轻笑着。
似乎感觉到唐翊的笑意,安安也跟着笑,露出没长牙的粉嫩牙床。
“知道爹爹在说什么吗?就笑。”
方励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唐翊脸上的笑意有些僵下去。
自从来了京城,方励倒是一直安分的做着护卫的事。到底是萧卓的人,唐翊算不得十分信任,也安排了人盯着。
可也没发现方励有什么问题,这许多时日,方励也并未往外传什么消息。
只要安分,府里也不缺几个人的月例口粮,方励一行便一直留了下来。
见方励神色严肃,唐翊便将伺候的人都打发出去了。
方励猛然跪下,“君后,臣有要事禀报。”
唐翊将安安放回了小床上,这才重新看向了方励,“起来说话吧!”
唐翊心里隐隐生出几分不安来,方励已许久不称他“君后”了,如今再如此称呼他,不会是一时情急,只怕是这“要事”并不寻常。
方励依旧跪着没有动,“宫中来信,皇上病重垂危,望君后能回去主持大局。”
唐翊有一瞬的呆愣,只觉得自己是听错了。
随后是冷笑,“萧卓又想耍什么花招?”
“皇上其实早知晓自身年岁不永,以君后嫁入宫中为条件才肯借兵,便是希望在皇上驾崩后,君后能顾念一点过往情谊,助皇储殿下坐稳皇位。”
唐翊呆呆的想着之前种种。
萧卓急着接回萧泓宇,甚至乔装打扮亲自跑那一趟。而回到齐国不久,萧泓宇就被册封为储君……
倘若萧卓早就身子不好,知道自己活不长了,那么一切就都有了解释。
可是……让他帮萧泓宇坐稳皇位,萧卓就那么信任他?
“他就不怕,我借此机会入侵齐国,为大周开疆扩土?”
“皇上自然是信任君后的,才会急着将皇储托付给君后。”
唐翊愣愣的看向窗外,京城已下过一场雪,院中花木凋零,尽透着萧索之感。
也对,哪有帝王会开始就打定主意做赔本的买卖。
萧卓肯借兵给他,却并未真正同大周讨要好处,事情自然不会轻易就过去了。
他也不会自负到,觉得萧卓肯借兵,仅仅是贪图他的美色。
萧卓原是在这等着他啊!
“可他算错了,我如今在大周,一切都好。我若不肯帮忙,他又能奈我何?”
“皇上中毒年深日久,毒入肺腑,药石罔效。皇储根基尚浅,只怕京城的争斗,是撑不了多少时日的。”
唐翊摆摆手,方励也没再多言,起身退了出去。
安安的满月,虽说不能大办,可家里还是要摆个宴。
一大早的,云氏便来寻唐翊。
“怎么这般没Jing神,昨夜没睡好?”云氏担忧的看着唐翊。
近来有安安这枚开心果,阿翊每日都挺高兴的。
“没什么。”唐翊揉了揉额头。他其实一整夜都没睡着,胡思乱想的,心头乱糟糟的……
说真的,萧卓此人他实在看不透。
说萧卓算计人心吧!可萧卓到底凭什么觉得一定能成?
反正借兵一事,随着北夷的退兵,大周已得到了实际的好处。
即便他就此不再多管齐国之事,萧卓也不能拿他怎么样。
这世上,也不是每个人,每桩事都非得知恩图报……
“五殿下这才走了一日,你就不习惯了?”云氏一脸揶揄的笑。
“母亲说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