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喊大夫……”见唐翊真是痛苦至极的模样,魏文曦也紧皱眉头,脸色煞白。
“御医,对,喊御医……”萧泓宇将唐翊交给魏文曦,自己匆匆批了衣裳就往外走。
“阿翊……”魏文曦抱着唐翊,双手都在颤抖。
“信香……好疼……”唐翊将下唇咬的鲜血淋漓。
“对不起……阿翊……是我疯魔了。”此时的魏文曦只觉无比的自责。
因唐翊一直和寻常的坤泽不同,他都几乎忘了,再是不同,唐翊也依旧是个坤泽。
坤泽都很难承受不同乾元的信香一同侵入体内。
即便是未被标记的坤泽,过于驳杂的乾元信香侵入,会让坤泽自身的信香紊乱,引发痛苦。
先前唐翊能同时接受他和兄长的信香,是因着他们兄弟乃是双生子,信香十分相近。
可他和萧泓宇,信香是截然不同的。
“别咬自己……”魏文曦强行将手指塞进唐翊的口齿间。
唐翊已疼的神智昏聩,本能的紧咬贝齿,直将魏文曦的手指咬出血来。
先被请来的不是宫中御医,而是住在行宫不远一个姓苏的名医。
年过花甲的苏大夫大晚上被萧泓宇身边的侍卫给拎来,战战兢兢的,双腿都在打晃。
这是皇家行宫,苏大夫也不敢怠慢,赶紧给唐翊诊脉。
“他……只怕是受不住不同乾元的信香,才会痛苦难当。大夫可有法子先为他止疼?”魏文曦面有赧色,看向大夫的目光都略有些闪躲。
苏大夫匆匆扫了魏文曦一眼,略为尴尬的干咳了两声。
这除夕之夜,家家户户都忙着阖家团圆,过年守岁,这贵人们……玩的也太过火了些……
心有腹诽,却也不敢多言语,赶紧低眉垂目,认真诊脉。
“这……这位公子是有孕了……”好一会儿,就在魏文曦快等不及要催促的时候,苏大夫才开了口。“坤泽到底娇弱,有孕之时,更是忌讳用药……一时不慎,只怕大人孩子都要丢了性命……”
苏大夫低垂了眉眼不敢去看人,短短话语却已说的满头大汗,战战兢兢。
“用药?”魏文曦脸色难看至极,目光狠厉的投向了萧泓宇。
他就觉得唐翊此番雨露期极不寻常,可一时还没来得及细究。
若说用药,这是齐国的行宫,能在此间用药的……
想起傍晚的时候萧卓派人来要接唐翊入宫,唐翊拒绝后,高内侍便匆匆离开了行宫。
没过多久,萧泓宇便出现了。
历来各国除夕夜宴招待皇亲国戚,朝廷重臣,办的极为盛大。
萧泓宇作为储君,本不该那么早离开筵席。
可又觉哪里有些不对,若真是萧卓和萧泓宇安排了人给唐翊下药,药效发作的未免太早了些。
那个时辰发作,岂非很容易出乱子,便宜了旁人?
萧泓宇呆呆的,满心满眼都只剩下苏大夫所说的“有孕……”
“阿翊……有孕了……”
魏文曦听着萧泓宇的喃喃,愤怒过后,一时心里也涌上些欢喜来。
唐翊有孕了……
他和唐翊相伴多时,唐翊腹中的骨rou,极可能是他的。
“他……他真的有孕了?”魏文曦还有些不大敢相信的看向了苏大夫。
“老朽行医多年,喜脉还是不会诊错的。
“疼……”唐翊低低呻yin着,若非被魏文曦紧紧抱住,只怕已疼的满床打滚了。
“大夫,且先为他止疼。”
“好。”苏大夫开了两个药方,让人赶紧去抓药。“一副内服,一副药浴。”
萧泓宇接了药方便先出去了,屋内苏大夫便又取出银针来,为唐翊施针。
一套针法下来,唐翊才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此番痛苦是暂时压制下去了,只是……坤泽当小心呵护。”苏大夫战战惶惶的叮嘱道,“坤泽所怀的孩子大多有乾元坤泽的资质,故而自小便极需要信香的安抚。
“乾父乾母的信香能安抚孩子的躁动,随着孩子在腹中的长大,所需的信香便越多。
“孩子有保护自身的本能,故而极为排斥其他乾元的信香。若是有其他乾元信香侵扰,便会使得孩子和怀孕的坤泽都痛苦不堪。”
此时的魏文曦恨不能痛打自己一顿,他此番行事,险些害了唐翊和其腹中的孩子。
魏文曦又向苏大夫询问了些照顾有孕坤泽的事宜,苏大夫见魏文曦上心,便说的极为仔细。
“等药备好了,喝的安胎药,一连喝两日。药浴是用来安抚他体内信香的,至少要泡上半个时辰。天凉,要小心别让他着凉。”
苏大夫说完便小心的睇着魏文曦的神色,想提离开,可话到嘴边,又颇有些惊恐的迟疑住了。
“苏大夫且先到偏殿歇息。”萧泓宇走了进来。
随即便有人引着苏大夫往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