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费扬在电话里发火, 现在还响在顾臣耳侧闹哄哄的:
“原本弄出这么一桩官司的就是他们,想着给新项目加点料,不让我们舒心, 想将公司的风向重新颠倒, 打击我们的公信力。年轻, 没头脑,不服众。现在他们估计是直接开心到不行了。牵扯无辜的人做垫背,搞事情, 肆意抹黑, 也只有他们能做的出来了。一群自私自利的老家伙,真他妈卑鄙无耻。仗着老爷子年纪大,Jing力有限, 就无法无天。可他妈的我们也不是吃素的。”
顾臣指尖蹭了一下端着的杯子的边。
接着沈青将手机归还给他说:“妈懂——”
直到沈青回房,顾臣方才点开余飞飞发来的那条语音放到耳边听。
接着起身走到阳台那里,往外看了看那轮圆圆的月亮。
是真的挺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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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家里回来, 余飞飞又半路给周添那个吃货买了个蛋糕,方才回去。
周添看见蛋糕两眼放光,这些天她一直闷闷不乐的, 茶饭不思,唯独甜食可以解她的愁绪。
没错!这姑娘又失恋了!
她都想让人过去南禅坛请炷香,给她滤滤这孽缘。
“小添子, 能借我点钱么?”余飞飞觉得自己这个时间找人借钱, 还挺不道德的。可手头上的钱凑在一起, 真的还差一点儿。其实原本她有钱不用这么折腾的, 都怪余阳!
“你干什么用?”
“我......最近手头有点紧。下个月工资发了就还你。”
“多少?”
“五——”余飞飞想了想, 没敢要太狠, 手指头从五根变成了三根, “三千——”
“小意思小意思,”周添很慷慨,“你到底干什么用呢?”
余飞飞装作有点难为情的样子挠了挠头发:“就——给顾臣准备礼物——”
周添啧了一声。
很顺利!
为了瞒天过海,钱以致用,她陆陆续续搞了很多书回家,有新的有旧的,还有周添用剩给她的,都填进了卧室。
谁进了她那屋,不得说一声,这是一三好学生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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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入冬的一个早晨第一次,正面的见到了顾清白。
一个瘦到,看上去不怎么健康的男人,还戴了副眼睛。三十来岁的样子。
他刚来那会儿,大多时间在办公室,鲜少能见到。
但是今天送水的那边出了点问题,办公室里的桶装水没了,余飞飞去水吧台接水喝。碰到了刚巧也过去接水的顾清白。
他冲她点头笑了笑,然后垂眸给自己倒水。
公司里其他同事看见他也都是很恭敬的样子,甚至没人背后会谈论他这个新人。
余飞飞从来不知道他哪里是个新人,他是旧人。几乎所有老员工都认识他。
可她虽然不知道,但是能感觉的出来他来之后,整个十五层的氛围都不一样了。
之前工程部的跟她都有说有笑的,时不时的还会邀请她聚餐唱歌,但是现在看见她都只是礼貌客气的点头微笑一下。
有种说不上来的不对劲儿。
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势力在悄悄割据一样。从新站队一样。
可是她捋不清里面的盘根错节。
最主要的是她最近一段时间,几乎全部心思都用在给顾臣准备生日礼物上了。
而且要过年了,她在想着他会在哪里过年,如果在松阜过年,那她要不要腾出来几天过去陪他。
想到过年,她突然想起一次顾臣跟她说要带她去见他爷爷的事情,但是过去了这么久,他却是再没提起。
她也不怪他,因为看得出来他最近心情都不太好,可能工作太累了,有时候她跟他说话,他都会走神没听到。
所以才想要费尽心思想给他过一个愉快的生日。
很快到了公司年会。
单位包场了整个饮水欢来庆祝。
顾臣又喝了很多的酒,她虽然提前跟他说了少喝点酒,对身体不好,但是他依旧喝的很多,比之前的很多次都多。
她中途受不了会场的聒噪,出去外边透气,却是被陈砦跟了出来。
“嫂子,没事吧?”
余飞飞笑着说没事,“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行,那一会儿了再进去,外边挺冷的,冻着了顾臣要心疼的。”心疼了就知道找他们的事儿。
余飞飞说没事的,让他去忙。
陈砦进去两步在卫生间洗手的地方见到了费扬,费扬撇头问他:“顾臣怎么样?没事吧?”
陈砦摇了摇头说:“没事,就是一群老家伙在那捣鼓事情,唯恐天下不乱。老爷子肯定是护着他的,肯定会过去的,就是可能会有点难办。如果顾臣能松下口,将嫂子放一放,这事就好办多了。”
“去你的吧,”费扬白了他一眼,“你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