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云娇这么说,男人也不纠缠,毕竟,养蛊这事也是讲究喜欢,讲究意愿的,蛊与养蛊人之间,也是讲究缘分的。
既然无心,那强求也没有意义。
看向萧楚煜,男人轻声开口,“既然战王爷请我来,想来是有与蛊有关的事要跟我说,说吧。”
“我想请前辈,帮我解一个人身上的蛊。”
“不是萧楚暝。”
“对,不是萧楚暝,是一个女子,身上中了春衫尽,已经有些年头了,身子受损不轻。昨儿家里下人在四皇子府门口,正好遇到前辈,深觉前辈不凡。所以才冒昧请前辈到府上,想问问前辈,是否有办法?”
“你确定是春衫尽?”
“是。”
男人闻声,不禁笑了笑,是冷笑,嘲弄的冷笑。
“已经有好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春衫尽,呵呵,可笑,真是可笑。”
“前辈,你……”
“这蛊我知道,虽然不算是我养出来的,但我却也参与过。那时候,鬼蛊门内的一位师兄,喜欢上了一个女子,他们也曾互许终身,山盟海誓。
可是,临到师兄要跟师父开口,想要求娶的时候,那个女子转而喜欢上了一个书生,并委身于他,有了身孕。
师兄痛不欲生,养了春衫尽,他说要给那女子用,要让她一辈子陷入在情爱里,春衫尽褪,长日无衣,要与她你侬我侬,让她再也走不开。
那蛊虫养成之前,我见过一次,并帮着师兄调减了药物,以防伤身太过。
没多久,蛊养成了,师兄就带着蛊去找了那女子,可临到要动手的时候,他后悔了。
他把春衫尽交给了那女子,转头就回了鬼蛊门,再不曾踏出半步。好多年前的事了,看来,那个女子过的,也不幸福。”
听着男人这话,顾云娇和萧楚煜不禁相互对视一眼。
顾云娇听说过谭望舒的过往,也听说过她身上的春衫尽,是由何而来的。
可见,男人所说的女子,就是谭望舒的娘。
那个书生,就是当年的谭山长。
顾云娇抿了抿唇,她缓缓开口,“前辈,你说的不错,那个女子过的并不幸福,那个书生负了她,让她心存恨意。可是,她却把这份恨,加诸在了女儿身上。
她女儿是无辜的,她也有了喜欢的人。可是因为春衫尽,她怕是身子受损,于子嗣有碍,这在她心里,是个难解的结。
所以,若是可以的话,还望前辈能够出手,就像当年,你可以出手去调减药性一样,这一次,也帮帮忙吧。”
“女儿?”
“是,她叫谭望舒。”
“望舒……”男人笑了笑,他点点头,“凭这名字,我帮她。”
这话,让顾云娇和萧楚煜都松了一口气。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谭望舒的缘故,这男人的态度,明显比之前要好了一些,也亲和了一些。
看着顾云娇和萧楚煜,他轻声开口,“我叫唐无华,小丫头叫我唐叔,王爷叫我老唐,就可以了。我是鬼蛊门的人,半年前,听闻又鬼王的踪迹出现,才离开门派,在外找寻他的下落。没成想,我到了京城,他人已经不在了。”
“唐叔,那个鬼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鬼王,糊弄人罢了。”
唐无华开了口,也没再继续瞒着,他快速继续。
“他在江湖人称鬼王,实际上,他是鬼蛊门的叛徒,他叫王录明,也是鬼蛊门中养蛊的弟子。
我们师出同门,当初,他也算是养蛊天赋很高的人,但也以为这份天赋,他自视甚高。
师父身子日渐不好,要选继承人,他和我师兄,还有我,我们三人是候选人。为了赢得胜利,他养了一种叫天煞的蛊。”
“天煞?”
顾云娇念叨着,不禁想到了小木屋,还有顾云澜。
顾云澜身上的蛊怪,小木屋周围的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邪气着呢。
所谓天煞,或许就与此有关。
顾云娇心里正想着,就听都唐无华开口。
“以人的身体作为容器,七日就要让一个人死,之后换人换容器,七日一轮换,一共换七轮。
Yin年Yin月Yin日Yin时,纯Yin之人,天煞之蛊,Yin毒至极。蛊虫本身,其实并无好坏,真正赋予它好坏的,是养蛊之人。从天煞出现的那一刻开始,他就已经不是我鬼蛊门的人了。
师父将他逐出师门。
可就是那时,江湖上传出了鬼王的名号。
外人不知内情,以为他所多厉害,其实,他不过是用了些Yin毒的方法,将养蛊作为了实现目的的一种手段。
师父怒不可遏,让人调查,可没多久,他就从江湖上消失了,许多年都不见踪影。直到近来才有消息。
可就是这么短的时间,他让所有养蛊人蒙了羞。他是死了干净,一了百了了,可这些烂摊子,还得旁人来替他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