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寄蓉被他掐住要害,手脚挣扎的使不上力,越来越稀薄的空气让她憋的脸色通红,喘着喊他放手…
裴堰眼里冰冷无光,已经完全不是自己以前认识的那个傻表哥了…
马车还在疾驶,裴堰把人绑紧实了,嘴里塞上帕子,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想说,千回百转的研究起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裴尧此人不可小觑,殿下特意派人跟着他,为的就是抓住这个女人逼迫裴尧现身,然后,按他的心思,就直接将人杀去了事,但殿下多虑,非要全须全尾的带回去,他得提前准备好。
不能给他一丝一毫翻盘的机会。
马车的角落里,俞寄蓉惊慌之下颤抖着身子蜷缩成团,泪眼朦胧,一边觉得不可置信,一边又隐隐的浑身发寒,以往无比信任的表哥居然能绑了她甚至于出言侮辱,肩膀处袭来一阵冷风,拢了拢撕破的外裳,心下更加凄凉,怎么偏她总遇见这么些个不是物的东西…
连带别人也一起骂进去…
又是一天一夜,中途被裴堰抓着吃了点东西,硬的饼子扎进她喉咙,摩擦着出了血,见她都吐出来,裴堰忍不住怒骂道,“这会儿没那些金贵东西,你都多久没吃饭了?想饿死吗?”
她要是死了,他拿什么逼裴尧现身。
狠狠的将一张饼塞进去,命令道,“吃。”
垂着眸的俞寄蓉不知在想什么,慢吞吞的用嘴里的血晕shi了饼子往下咽。
裴堰是逃出来的,屁股后边的都是追兵,太子派来的那几个全是废物,这会儿怕被人抓住,边躲边藏的拽着手心里的人质。
外头一名属下过来俯身禀报,“裴世子并未现身,属下们伤亡惨重,怕是躲不了多久。”
这话一出,车厢内的气氛更加焦躁不安。
喂完饼子没塞手帕,伴着车轮下纱石的声音,裴堰听见女子低低的问,“你想报复裴尧?”
没听见他回复,俞寄蓉用一种轻飘飘的语气说,“他不会为了我来的。”
俞寄蓉觉得以前没有跟裴堰解释明白那些恩怨,让他误以为可以凭借她而让裴尧有所顾忌,往日那些纠葛浮现出来,惴惴不安的想,他会来救她吗?
嘴上否认的快,但心底里是存有期盼的,她不想这么稀里糊涂的死。
尤其瞥眼坐在旁边的裴堰,他面容消瘦的厉害,浑身温润的气息丝毫不在,笼罩着让人压抑的邪恶和离经叛道。
许久,裴堰才像听见了个笑话般的大笑起来,手从前襟掏出来个东西,往她眼前一亮,“知道这是什么吗?”
是什么?
圆不隆冬的一个小玉器,能是什么东西?
又能证明什么呢?
裴堰目光歹毒,手腕一翻,示意她看,“这是裴尧玉印里的子印,我砸了之后才发现的,看清楚,这上头刻的是你的名字…”
俞寄蓉印…
裴堰弯腰颇为爱恋的抚摸着她的头发,“怪我早没看出来你们俩的jian情,他让我生不如死,痛不欲生,我必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至于你,要乖乖的听话啊…”那一瞬间,仿佛又回到了温润尔雅的傻表哥,他的目光逐渐柔和,可话语却直直的穿透了她的心,若说刚才她还存着愧疚的想法,下一刻就完全颠倒…
“待投靠太子后,就将你奉上去,他一直对裴尧喜欢的女人感兴趣,好好伺候殿下,待我进入内阁,就将你要回来,我会依言娶你,好不好?”
其实最后一句,是他的真心话,这就像是一个憧憬向往了许久的物什,虽然脏了旧了,但是还想留个念想,把人放自己身边,想怎么对待是他的事。
裴堰自己也是矛盾的,一面怨恨她攀高枝跟了别人,一面又想利用她攀上太子,最后才是自己的一点私心,他在这个女子身上付出了太多心血,到头来都为别人做了嫁衣,怎么可能甘心?
突然冲着外头喊了一声,“找个隐秘的地方停下。”
俞寄蓉看见他的表情迅速变幻,身体往后退缩,裴堰也不知道怎么就被勾起了兴致,这些日子的落魄让他麻木了,没想到现在面对着她的躲避却直不楞登的兴奋起来,“本想在裴尧面前撕碎了你,但现在我有些等不及了,表哥还是太爱你了,来,让表哥疼疼你…”
眼睛里是她惧怕的双眸,脑子里幻想的是裴尧看见她破布一般的身体后的反应,越想这股血气越是阻挡不住,一把拉起她抱在怀里…
马车还未及停稳,帘子扇动着能透出外边的一点风景,天色已黑,暗沉沉的掠过树丛。
裴堰拉搂人的力气很大,她双手都被绑着,瞥见男子的动作,下意识蓄上力,趁着被他拉开的力道,猛然向车外栽了下去…
裴堰只来得及抓住她的一截裙摆,没到一瞬,就撕破了留在手心里,那抹亮色已经消失在了帘子外…
骤然冲着外头咆哮,“赶紧停,停下来…”
俞寄蓉是冲动之下做出的决定,落地时头都是昏的,后背正好砸在石头上,腿也以一种奇异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