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水雾,男人被挡下的Yin影遮住神色,她没看清,便扬起头,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见他久久沉默,未曾说话,俞寄蓉再次逼问,“为何还留着它?”
你这般残忍的人,为何会留着一条她送出去的鱼,尤其那般看重的模样更加令人可笑…
俞寄蓉突然就来了劲儿,几近贴上了他的下巴,“你就是个大骗子,幼时同我承诺的那些你一样都没有做到…”
这话不知点到了裴尧哪个xue位上,一把甩开她要站起来,却被脚踏绊了下,踉跄后才站稳,男人背对着她,长而密的睫毛颤动不已,垂下的手腕处还在滴答滴答的落着红色的血,片刻便染红了羊绒的地毯。
拔步床上的俞寄蓉得到了舒展的空间,空气都顺畅起来,抬起一只手盖住眼睛,让那层雾气结了水,化作滴泪流下来,“你还想怎么折磨我?非要等我死才肯放手吗?”
裴尧已是来不及听她说这些,急匆匆的逃了出去…
这夜又下起了雨,绵绵碎碎的,没完没了…
秋白是等裴尧走后才进来伺候的,见姑娘躺在床上,衣襟散乱,咬了咬唇没有第一时间上前,反而宛白咋咋呼呼的跑过去哭一通吵醒了她…
“我没事,哭什么…”洗漱后坐在床边,喝过的酒慢慢上头,难受的趴在床上,又说,“把门锁好,别让他进来。”
远处的秋白应下,像是舒了下眉梢,没披衣裳就出去了。
宛白还半蹲在脚踏上给她擦头发,嘴里没有把门的,“姑娘,咱们到底什么时候逃啊?您都不知道,昨天畅情和畅春像看贼一样的看着我们俩,烦死了…”
那两个人就是世子爷安插进来的眼线,估计着就为了监视姑娘的,宛白忿忿不平,几次同俞寄蓉抱怨,她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没当回事,“犯不上跟她们生气…”
逃跑的事情,却是没什么头绪,她不想再被那个男人抓住一次,这次已经付出了巨大的代价。
不大会儿,秋白进来,“姑娘,莺莺姑娘来了…”
莺莺?
自打经过刚才那样壮观的场面后,莺莺实在受不了庞大的好奇心,光明正大的跑过来,连刚才裴尧表哥出门都偷偷的看了个全,这会儿掩饰不住的激动跑进来,“蓉儿姐姐…”
俞寄蓉才回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脸色瞬间苍白起来,那个混账东西直接在众人面前把她扛了回来,这要怎么解释的通啊?
果然,莺莺风风火火跑进来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蓉儿姐姐到底是怎么把冷的跟冰块一样的裴尧表哥拿下的?”
她是真好奇,委实是裴尧表哥太冷了,今日的行为和动作完全颠覆了以往的认知。
莺莺熟稔的脱鞋上床,离着近了才瞧见蓉儿姐姐嘴唇微肿,上边还有水渍,尤其前襟散着,露出秋香色的肚兜,隐隐拢出那下头的丰盈圆润,上次沐浴时她就瞧见的,蓉儿姐姐前凸后翘的,想来裴尧表哥极为喜欢?
“快同我说说,到底是怎么拿下我那个难搞的表哥啊?”
被她这么扯动着晃,更加头晕目眩,胸口像堵了个什么东西一般,上不去下不来的卡在中间,“别晃,莺莺…”
瞧她面色不好,莺莺赶紧松手,焦急的问,“可要请大夫?”
“不用,你别紧张。”
这般情形,倒是不好再追问,又说了几句话,承诺明日再来寻她玩,便依依不舍的离开了。
这夜又睡的不怎么好,那酒劲儿汹涌,一会儿觉得沉入水底,一会儿又觉得漂浮上岸,稀里糊涂的做了什么梦都不知道,醒来时只觉得荒芜的很,浑身难受。
一群年轻人难得在山庄里放纵惬意的玩儿,也不管个白天黑夜,遂起早只有盛大郎和盛三姐在吃早膳,吃完后不可避免的说起昨天晚上那件事…
“派人去查了,世子要娶那位俞姑娘…”盛大郎连夜派人去打听的。
盛三姐掩盖不住的惊讶,“不可能吧?”
即便昨天裴尧的态度如此明显,但盛三姐依旧觉得不可能,“祖辈就定下来的规矩,崇阳王妃必须姓盛…”
盛三姐站起来徘徊着来回走动,“世子不可能违背,再加上祖父祖母也不会同意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尤其昨晚,世子宠溺的神情不似作假,莫不是真放弃我们盛家了。”
盛大郎沉yin半刻,觉得妹妹猜测的或许不对,试图往另外一个方向说,“许是世子另有打算?拿那位俞姑娘做挡箭牌?”
这种想法是他能想到的最有可能的理由,“如今京中夺嫡之战一触即发,怕是故意如此迷惑对方…”
听大哥分析,盛三姐眼睛亮了亮,是啊,祖母这次不还特意召集她们姐妹千叮咛万嘱咐,她们勤学苦练为了什么,还不是为能匹配上崇阳王妃的地位,心下安定下来。
“大哥所言极是,妹妹我狭隘了。”盛三姐不同于莺莺的天真浪漫,是一种成熟的玉软花柔,气质轻柔柔的芳菲别样…
盛大郎抬起手指虚空的点了点她,“你同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