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九皇子,也就关乎皇室威严,陛下有这样的要求他们都可以理解。
孟雁行觉得也能理解,《男德》这种事私下里有什么好议论的?
他轻轻叹了口气,忍不住道:“陛下想要把这事交给我,可我这还没想好要不要写。”
章颂之惊讶道:“这样的好事,孟兄你还推辞什么啊?”
孟雁行这个老头不会是专门跑到他们面前炫耀吧?
顾水乡也跟着道:“是啊,陛下没与你说,这书若是写的好是会收录到大典里吗?”
孟雁行叹道:“说倒是说了,只是此书一旦写成,必会遭受一番攻讦。”
顾水乡微微愣了一下,这给小儿写启蒙书也会受到攻讦吗?这本启蒙书与以往那些是很不同的,确实可能会有些人会接受不了,孟雁行已经辞官多年,行事却还如此谨慎,怪不得能被先皇看重,自己还是修炼不到家,顾水乡想了想,道:“可能会有一些吧,毕竟以前没人写过这种的,但算得了什么,虽说君子慎独,但孟兄你这也太谨慎了吧,这种机会可不多见。”
孟雁行是做过太子太傅的,该如何教导皇子他经验是最丰富的,怪不得陛下会把这件事交给他来做,顾水乡心中有几分嫉妒,却也能够理解,他继续劝道:“孟兄你应该是很擅长写这类文章的,我就不行了,把肚子里的这点墨水都倒出来也凑不出一篇来。”
孟雁行很是疑惑,自己擅长写《男德》吗?顾水乡从哪里看出来的?
他竟一时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恼怒。
他仔细看了顾水乡一眼,顾水乡的表情真诚,不似作伪,他竟真是这么觉得的。
顾水乡压低了声音,偷偷问孟雁行:“难不成你对陛下还……”
因四周有人,顾水乡不敢把意思表达得太过明显,孟雁行果断摇头。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九皇子的年纪也——”
送孟雁行出宫的太监咳了一声,顾水乡察觉到自己失言,连忙收了声,再不敢提九皇子。
孟雁行只听到顾水乡说了九皇子,心想这九皇子小小年纪就要开始学《男德》了?看来陛下这是铁了心要办成这件事的。
章颂之听了半晌,觉得孟雁行比从前更是矫情,忍不住Yin阳怪气道:“行啦行啦,孟兄他不想就不要勉强了,孟兄那都是写惯了圣贤文章的人,哪里会愿意写这些东西。”
孟雁行自然是能听出章颂之语气中的酸意,他不禁再次自我怀疑起来,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古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若是担负的一点骂声就能换来留名青史的机会,还能让孟家走向他从前想都不敢想的辉煌,那这的确是一桩很不错的买卖。
三人都不在作声,不久后出了宫,三人分开,回了各自的家中。
而跟在孟雁行身边的小太监把孟雁行送回孟府后,立即回了宫将这一路听闻一字不落与孟弗说了一遍,孟弗点了点头,她心知此事算是成了九分。
而孟雁行回了孟府,孟夫人看他神色郁郁,肯定会询问发生了何事,之后孟雁行便会将他们的对话半遮半掩地说与孟夫人听,孟夫人与孟瑜不会考虑得太多,一定会劝说孟雁行答应此事。
在多方推动之下,这件事就成了十分,孟雁行必不可能再拒绝,明日早上他就会来宫里应下撰写《男德》一书。
孟弗心中清楚陛下并不是真的想要推行《男德》,只是要借着《男德》一书,把《女诫》给禁了,她父亲到最后可能要承受一些人的怒火,但因此事是陛下提出的,那些人也不敢做得太过火,最多就是耍些嘴皮子功夫,到时候孟雁行会知道该怎样去应付。
待到若干年后,世人会怎样把这件事做何种定论,也未可知。
总之这件事算是他们摆了孟雁行一道,然孟弗心中竟生不出一点愧疚之意,甚至连同情也无半分,就好像如果刨除了陛下这层原因在,此事与她没有任何关系。
孟弗知道自己生性凉薄,或许也不是她凉薄,只是他们不需要她有太多的感情。
不出孟弗所料,第二天一大早,孟雁行来到宫中,他跪在地上道:“陛下,草民愿为陛下撰写《男德》一书。”
孟弗对此很满意,让高公公将孟雁行扶起,为他赐座,待孟雁行一坐下,孟弗立即给孟雁行戴起高帽,道:“朕知道孟先生是有大才的,你写出来的《男德》定然不会让朕失望。”
没人不喜欢别人夸奖自己,尤其这些话还是出自自己从前的对头口中,孟雁行感觉自己整个人仿若踩在云端上面,他连忙拱手道:“草民定当竭力而为。”
孟弗微微颔首道:“那便好,只是不知道孟先生要多久能将《男德》一书完成。”
“这……”孟雁行心里也没个底。
孟弗道:“朕不想等得太晚,这样吧,朕先给孟先生一个月的时间,孟先生写个细致些的纲领出来,朕再看看有哪里需要改动的,辛苦孟先生了。”
孟雁行起身道:“草民遵旨。”
孟弗留着孟雁行在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