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秦暖跟当年的苏筠又何其相似?
见仆妇不讲话,顾鹤言没有动怒,慢条斯理问:“需要我调监控吗?”
仆妇一慌,只好垂首道:“是老爷带秦小姐来的。”
秦暖脸白下去,身体微妙的反应被压制,头顶如晴天霹雳。
她没想到学长竟然知道她跟顾先生的事!
那他是怎么看她的?
秦暖浑身控制不住发抖,不敢看顾鹤言目光。
顾鹤言也没有看她。
他看向蒋淳熙,牵住她的手,“让你见笑了。”
蒋淳熙唇角微抽,低头抱起顾敏,亲了亲他脸颊,“敏敏,不关你的事。”
顾敏有点沉默,看向秦暖的目光不似以前欢喜。
他胖胖的手搓了搓脸颊,抿唇,声音小小道:“她怎么会跟父亲在一起呢?”
苏筠也是那么想的。
被丈夫背叛的痛苦胜于女儿对她的打击,她柔弱的面具被粉碎,几乎恶狠狠攥住秦暖的衣领,“秦小姐,我好心收留你在顾家,你为什么要抢我的丈夫?!”
药效慢慢上来,秦暖浑身无力。
她眼巴巴看向顾鹤言,希望他能帮她。
但他没有。
他转身,对蒋淳熙道:“还去逛园子吗?”
蒋淳熙瞥他一眼,看他确实淡然自若,丝毫没被父亲外遇打击到,心中感叹,论戴面具,顾鹤言确实比她戴得好。
最起码,面对这样的事,她没办法无动于衷。
她刚想上去拉一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女人,顾鹤言微凉的手指攥住她手腕,他声音有淡淡凉薄,“不用我们管,解决问题的人来了。”
顺着顾鹤言视线看过去,蒋淳熙见到几乎Yin沉着脸的顾言州。
顾鹤言不想让蒋淳熙掺和这个烂摊子,他牵住蒋淳熙手腕离开,顺便带走顾敏。
顾敏有些迟疑看了母亲一眼,到最后还是跟着顾鹤言离开。
等到顾言州走到石桥,只能看到长子离去欣长清瘦的背影。
儿子提前一步离开,顾言州猜不出一贯心思叵测的儿子这样做得用意,是嫌他这个父亲恶心不愿意见到他?还是给他留着面子?
他猜不透。
自从雪婷去世后,他就再也看不透长子了。
顾言州走过来得时候,苏筠跟秦暖已经厮打得差不多。
苏筠头发凌乱,发丝被扯掉一小缕。
秦暖更惨。
头发完全被揪散,衣领子被扯开,脸颊多出几道鲜红的指甲印。
顾言州默默看了两个女人一眼,没说话。
他久居高位,仅仅站在那里,便气度非凡。
明明祸事因他而起,但两个女人没人敢指责他一句,只是狠狠互看对方。
过了许久,气氛终于平静,顾言州才开口,“出轨是我的不对,我带了律师过来,你不愿意忍受,可以直接离婚。”
他抬眼看一眼天色,目光聚到苏筠脸上,喜怒不辩:“你签下离婚协议书,赶在民政局下班前,我们就能把手续办了。”
苏筠嘴唇颤抖:“我们六年夫妻,你连个解释都不给我?”
顾言州讥讽一笑,面色凉薄,“你给蒋慕铮生孩子的时候也没给我个解释,不是吗?”
苏筠脸色白的不能再白,整个人摇摇欲坠,像片不堪折断的细瘦树枝。
顾言州笑了,语气带点从前温情意味,“筠筠,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是只有你才是聪明人,别把我当傻子糊弄。”
第17章
临近太阳落山的时候,苏筠跟顾言州从民政局出来。
苏筠浑身力气几乎被抽干。
顾言州侧过脸看着她,道:“送给你的别墅今晚你就可以住进去,敏敏虽然不是我的孩子,但作为父亲的责任我会尽到,他想来顾家随时可以。”
苏筠目光里没有一丝鲜活,愣愣地不说话,她僵直身体,目光没有一丝焦距。
顾言州没再理她,他自觉仁至义尽。
不远处,蒋慕铮走过来。
他穿着白衬衫,步履匆匆走过来,毫不避讳揽过苏筠。
顾言州没多看一眼,转身向自己座驾走去。
车徐徐开走,苏筠目光虚浮跟着那辆驶离的车,只觉得半生算计皆化为灰烬。
顾家老宅有一座很大的藏书馆,地上五层,地下三层,里面储存着几代人耗尽心力找寻的图书和孤本。
名贵的孤本藏在楼下,隔着密码门和森严的门禁系统。
蒋淳熙虽然感兴趣,但也没提出观赏要求。
她这个人,不愿意麻烦人,更不愿意开口请求。
在藏书馆休息室,蒋淳熙半蹲下跟顾敏对视,“今天要不要去姐姐家里?”
刚刚,顾鹤言已经跟她讲过,在顾承泽出生后,顾言州就做了结扎手术,很显然,顾敏不姓顾。
一场纠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