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莲睁开眼所见是漆黑的天空。
大地尚且还有些许白日的余温,哪怕赤裸着身子也并不觉得寒冷。
他就这样躺在地上,慢慢地慢慢地蜷起身子。
可是,不知为何,伊莲只觉得全身上下都在发疼,那不是受伤后的疼痛,而是更接近于Jing疲力竭后的那种无力。这种感觉陌生又熟悉,让伊莲一时不知是紧张还是无所谓。
“咕咕”随着肚子里传来的声音,另一种更加折磨的感觉涌上小家伙的心头。
好饿,好饿。
他蜷起身子尝试压住这份饥饿感,可年幼的他又怎么能够忍受这份蚕食理智的饥饿。
嗜血的目光投向了躺在附近的亚以身上。
尽管脑袋里还飘荡着这些天亚以对他的好,香甜的味道也让他难以拒绝,但此刻,在饥饿之下,小家伙的本能逐渐占了上风,与整张嘴显得格格不入的尖利獠牙蓄势待发,时刻准备扎穿毫无防备的亚以的脖颈。
漆黑的夜晚,悄无声息的森林和村落,伊莲本就敏感的感官,在此刻都被无限放大,他能听到树叶落地的声音,亦能听见鸟儿酣睡时那轻微的呼吸声。
但饥饿的感觉不会因为他敏感的感官而缓解,反倒是变本加厉,让他更加痛苦难耐。
“饿……”他几乎是爬到了亚以的身边,一双异瞳闪着幽幽的光,“饿……”
亚以的脖颈散发着鲜活的气息,让伊莲不自觉咽了口口水。
脑海里那些温馨的记忆消失殆尽,只留下最简单最直白的一个字——
“吃”
——
无望之森的一隅,血流漂杵。
本是羁旅之人的村落,只一晚,便是被消灭了个干净。断臂,断头,残肢,鲜血浸润大地。
在这一片血色之中,伊莲正捧着一只手掌,啃的津津有味。
他的牙齿虽说是长的齐整,但到底是个小孩,按理说并不能很好的撕扯这些尚且还有弹性的人rou。可或许是血统的原因,他和野兽一样,牙口很好,每一次下口都能将rou吃进嘴中。
黑色的发沾满鲜血,雪白的身子上则沾着已然干涸的褐色血渍。
伊莲吧嗒吧嗒嘴吃的很开心,许是因为肚子被填饱,本来沾染上暴虐的眼睛也已恢复往日的天真无邪。
“饱饱——”他的脸上洋溢着灿烂的微笑,“开心——”
伊莲站起身,丢开了自己手里的残肢,赤裸着身板,晃晃悠悠地向着森林深处走去,在血泊中踩出一串串小小的脚印。
——
伊莲知道自己杀死了亚以,也知道自己把他吃的干干净净,但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只身在森林中穿梭,那空落落的内心什么也没装。
或许是亚以和他一起相处的时间不长,又或许是这只杂种的确没有常人所有的那种情感。
在他的生活里,本能占了主导,那自然也确实容不下其他东西了。
就好比现在,又开始发情的身子正蹭着树干,那张漂亮至极的脸蛋写满情欲,周身荡漾着独属于雌性的气味,倘若有任何雄性在场,对伊莲而言,势必都是一场香艳的爱恋。
“亚以……爱爱……”伊莲低声喘息着,“亚以……杂种要……”他将树枝插入自己的体内,慢慢抽插着,“杂种……杂种……要……鸡巴……”
树枝并不粗壮,已然是满足不了那在长期性爱调教之下贪吃的小xue。
“杂种……杂种……爱爱……”
他一把拔出树枝,带出更多ru白色的ye体,那是昨晚留在他体内的白浊。
“大鸡巴……杂种……要吃……”伊莲委屈地嘟起嘴,“杂种……爱爱……杂种……脏脏……”
只是,哪怕情欲难耐,突然间,伊莲的目光变得犀利起来,他蹲下身子,侧耳倾听——
“妈妈……这里好可怕……”
“没事的,没事的,我们很快就能出去的,别怕别怕。”
“妈妈,我想听摇篮曲。”
“你这孩子,晚上再唱给你听好不好?”
“妈妈”这两个字引起了伊莲的注意,似乎不止一个人和他说过“妈妈”。不过自己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只是单纯明白“妈妈”好像是个自己应该有的东西?
“妈妈,森林里会有怪兽吗?好大好大的怪兽!就像爸爸之前带回来的一样!”
“不会哦,森林里不会有怪兽的。”
“诶!那妈妈会打怪兽吗?”
“为了你我当然会打!”
伊莲似懂非懂地听着这样无意义的对话,过了不久便失去了兴趣,于是,发情的身子又一次贴上了树干。
只是,本以为这树是个不会说话的死物,它却突然开了口,让伊莲一瞬间瞪大了眼。
“肮脏的杂种,不要在老朽的身上发泄你那肮脏的欲望。”
伊莲没有回答,只是倚在树干上,抬起眼,眨巴眨巴。
“从老朽身上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