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下来。”拉德科衣着黑色马甲,简单帅气,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公事公办,站在厉琮的椅子斜后方,欠身报告道。
厉琮不以为然,抬手摸了摸左眼皮上的那条结痂,不知道想了什么,随后随意挥了挥手:“无所谓,也没准备椅子给他,拉德科,你坐,咱们吃吧。”
“好”拉德科绕到男人身侧坐下,他坐下后的第一件事并不是拿叉子或勺子,而是握住身边男人的手,抬到唇边轻轻印了一下,动作十分娴熟似乎早就成了习惯。
一条长桌,就只有两个椅子。
两人用过早饭后,厉琮去衣物间换了一件西式正装,从金色的锡罐里挖出一块软膏,然后看着镜子,将其抹在头发上,把眼前的碎发捋到脑后,余光瞥见了镜中出现的拉德科:“车备好了?过来帮我系领结。”语毕,转过身一只手撑在桌子上面,很是随意地半倚在其上瞧着拉德科。
后者从抽屉里细心挑选着宝石扣。“好了,小家伙,随便拿一个就好了。”他有些不耐地用手指扣着桌面,而拉德科不为所动,闷声地说:“不行,皇家的人本就看不上你这头发,还不在穿着上面尊敬点,他们会为难你的。”
厉琮有些不耐烦的挠了挠脑袋,快步走到青年面前,粗长的手指掐住对方的下颚,粗鲁地扭过头来,吻上他柔软的唇瓣。拉德科似乎没有想到,下意识伸手抵住男人的胸膛。
厉琮有些不满意青年的举动,加重手中的力度,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腰,舌头钻进对方炙热的口中,与对方的红舌缠绕。
拉德科似乎被吻得喘不过气来,双手将他胸前的衬衣都抓皱了。厉琮突然感到面颊手心流过温热的ye体,一抬眼,面前青年银白色的瞳孔蒙上一片水雾,白眼球上布满血丝,眼皮红肿,哭了?
刚刚吃饭的时候都没有,或许说是他没有注意到。
男人粗糙的手指擦拭过青年的眼角,声音放缓,轻声问道:“为什么哭?”
拉德科用掌心不断擦拭自己的眼泪,一点声音也不出。
“唉。”厉琮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捧起拉德科的脸蛋,把嘴挤得撅起来,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体两侧,眼睛直愣愣地看着男人,原本冰冷的面容此时十分呆萌 ,厉琮忍着笑意,耐心说道,“乖乖回答我,宝贝。”
“你…你已经不只有我了……还有蓝色的家伙……”说着抬手抚平厉琮心口的衣服。
是在说灵魂契约吗?
“但你还是最重要的,我的小女巫。”厉琮亲吻他的额头,他没有撒谎,拉德科是他最重要的人,但并不会是唯一……
“我知道。”拉德科抱住厉琮,像小鸡一样啄着他的面颊。他一直都知道……
“好了,乖点,我要赶紧换衣服了,不然可就不礼貌了。”
拉德科将厉琮送到宫门外,中间隔了一条宽敞的河流,坚硬的木桥被无数粗长的锁链高高挂起,两岸尽是森严的守卫。
“需要我和你一起吗?”拉德科担心地问道。
厉琮摸了摸自己的伤疤:“没事,不用担心,我不想你那么早暴露,也不希望你见到他们。”
拉德科耳根发烫,轻轻嗯了一声。
“厉先生,恭候多时。”厉琮一下车就迎上来了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人迎上来。
厉琮快速打量了一下对方,看上去似乎是教会的人,打击了博瑞肯斯家族后,新上任的圣教。虚伪的圣洁者罢了。
他跟着男人走进了宫城里,进入宫殿。
“先生你似乎很不喜欢我?”前面的男人突然开口。
“我只是没想到皇家会派出教会的人来迎接我。”厉琮回应道。
男人轻笑一声:“那说明你对王很重要,先生。王总是很信任我们。”
厉琮也笑了几声,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暗自腹诽,真是自大,和家里乖巧低调的小女巫完全不一样。
这次进入王宫实在不知道皇族出于什么目的,但总归不可能是因为拉德科来找他,不管怎样,他都要保持警惕,这里的王狡猾又自私。单凭博瑞肯斯家族的事情,厉琮就对他没什么好感。
正走神想着,突然撞上来一个人,场景有些似曾相识,同样的结果,厉琮不过后退了几步就稳住了身形,而对方跌倒在地。
似乎是个小姑娘?穿着白色长裙,编着辫子,带着一个黑色面纱,看不清长相,还能看清露出来的一双眼睛,卷长浓密的睫毛,灰棕色的瞳孔,清澈漂亮。不过耳羽和身后的翅膀,不容他忽视。
天使?怎么会出现在大陆?还在宫里 总不可能像艾路一样笨蛋吧。
“没事吧?”厉琮将对方扶起来,瞥到对方领子下隐约露出的缠绑的绷带,受伤了?无所谓,与他无关。
“圣……!”刚刚带着厉琮的男人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刚要大喊,就被对方一个眼神制止住了。
“谢谢你,先生。”“没关系,”厉琮说完便要往前走,但思索半天还是站住了,“祝你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