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晏被江怀洲扶到了一旁的长椅上休息,江怀洲蹲下身子给他检查伤处,脚踝处肿大凸起,涨到有些发紫,轻触一下,严晏当即哼了一声,江怀洲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没有骨折。
“好在没伤到骨头,上来吧,我背你走。”江怀洲背过身去,做半蹲状从背后朝他伸手。
严晏也不矫情,慢慢的爬到他背上去。脸庞贴着脊背,能感受到肌rou正紧绷着发力,汗水的味道一丝丝地往鼻息里钻,浓郁极了。
炎热的夏季,迎面的风似热浪扑来,空气里都是躁动。道路边冬青的叶子油亮,遮蔽着烈日。
午休时间,正是吹着空调吃西瓜的好时候。道路上只停了几辆汽车,除此以外再无其他。
明明正是燥热的天气,严晏却觉得格外的宁静。
刚刚被晒干的衣服很快又被汗水打shi了,皱巴巴的还有些硬,靠在脸上一点都不舒服。
此刻江怀洲正暗自庆幸,好在自己日常举铁健身从不落下,这才不至于在这种时候丢了人。毕竟严晏只比他矮了四公分,又不是瘦弱的类型,背着实在是不算轻。
好容易把人背到车上,江怀洲说完去买瓶冰水给他敷敷脚踝,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一把拉住手腕,视线回望,正有些疑惑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却被热切的目光盯得有些发愣,顺着视线往下瞧去。
原本合身的衬衫几乎被完全打shi,粘在身上,一眼看上去,简直像正在进行某些不可言述的play,好像是有些不太得体。
随手拽了拽衣领,想把衬衫拽的松快一些,却又很快重新粘连回去。
此刻,从严晏的角度看上去,此刻薄薄的衣裤不了掩盖不了什么,胸前一片汗shi,白色的布料下连ru头的颜色看得分明。饱满的的胸肌、腹肌完全展露,甚至连下腹出的形状也格外明显。
“空调开着,很快就能干了,我等会儿再去。”江怀洲看着他好似小狗护食的模样暗自有些好笑。
严晏这才满意的点点头,松开了紧抓着的手腕。
等到再江怀洲回到车上时,严晏脚踝处的肿胀似乎因为长时间没有处理变得更严重了,颜色隐隐还有些发青。
江怀洲帮他脱下了鞋袜,这才发觉,白嫩嫩的脚此刻已经整个肿成了馒头状,可怜中又有些好笑。
把手中的冰水和饭团递给他,江怀洲一路驱车去往了宁市中心医院。
等到医护人员帮严晏把脚包扎完毕,江怀洲背着他来到了血ye科。一位中年妇女,正骂骂咧咧的站在科室门口焦急的等待。
“那是我妈妈。”严晏突然把头埋在了他的肩膀上,小声道。
还不等走到科室前,钱雪似乎看见了趴在江怀洲背上的严晏,立马高声喊道:“好你个严晏,我让你来给你弟弟做配型,你还带个男人过来,你是诚心来气我的是吧。”
“这里是医院,请你安静一点。”江怀洲只淡淡看了他一眼,提醒道。
“你是谁呀,你管得着吗?”严母立即反驳,声调甚至愈发的大了。
严晏不想理会她,拍拍了江怀洲的肩膀示意他进病房。
看着严煜闭目躺在床上,严晏只觉眼角shi润,鼻子顿时一阵酸。他走时严煜才八岁,现在他已经二十六了,原来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十年都过去了,可为什么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再想起来还是好痛。
床上的人看着有些熟悉,更多的确实陌生。记忆里那个人总是会活力满满的叫着哥哥、哥哥,像个小天使。现在却只能虚弱的躺在病床上,他的左手还吊着点滴,浑身埋在被子里,只看得见一张脸,面色苍白,没有意思血色,两颊瘦的有些凹陷。
“走吧,去做穿刺。”严晏垂眉低声朝江怀洲道。
严晏趴在手术床上,隐隐有些发抖。江怀洲不能陪他进来,这里只有他和医生。
感受着穿刺针从tun部穿过。那处胀的有些发酸,虽然打了麻醉,但还是能明显感觉到髋骨被穿过。还好,没有想象中那么疼。
江怀洲还在门外,现在哭了未免也太丢脸了。还好,他忍住了。
江怀洲把他背回了家。直到躺在江怀洲的床上,严晏才意识到,除了江怀洲,好像也没人能照顾他了,真是忍不住替自己感到可悲。
严晏啊严晏,你怎么这么可怜。
好像自从家里出来以后他好像就没再交过朋友,除了......那个人。
尘封的记忆,时隔经年再次被打开,扑面而来的是带着腐朽的恶臭。严晏开始不自觉的浑身发抖,额头止不住的开始往外冒冷汗,下巴打着颤,能听到牙齿碰撞的声音。勃颈上青筋隐现,从牙关里蹦出两个字:“混蛋......”
江怀洲很明显感觉到他的状态不对,想安慰也不知如何开口。虽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江怀洲却也隐约有些猜想。
江怀洲父母常年都在国外,家庭关系和睦,父母也都很开明,他实在是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家庭关系,更不知要如何开口。就只是一言不发地躺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