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江怀洲站在门口,提着钥匙准备出门,严晏恍惚间产生了一种错乱感,自己好像送丈夫出门的妻子。他顿时一阵恶寒,甩了甩脑袋,把这种念头驱逐在外。
“你在哪上班?”严晏忍不住随口问了一句,问完才发觉好像有些唐突。他们好像也没那么熟,熟到要清楚对方工作地点这种几乎可以算作隐私的事。
“N大。”一只脚已经跨出大门的江怀洲又把脚收了回来,双手抱胸看了他一眼,“要来听我上课吗?”
这下严晏来了兴致,眼睛顿时就亮了。他想象过江怀洲会做什么工作,看他总是装作一本正经的样子,大概是律师、金融顾问之类的,却真没想过他会是大学老师。
“那你等等我。”说完就跑到房间换了身衣服,跟着他出了门。
考虑到去的是大学,严晏只挑了件白t,下身穿着江怀洲刚脱下来的灰色卫裤。他的脸本就长的嫩,这样看上去,更显青春活力,跟大学生也没什么区别。
两人并排走过,好不般配。
“小怀老师,你是教什么的呀?”严晏坐在江怀洲的副驾驶,一脸好奇地问道。简单的衣着,没戴什么配饰。他的皮肤白哲光洁,前额垂着几缕碎发,更衬得的眉目晴朗。眼中此刻带着光,瞳孔亮极了。直挺的鼻梁搭配粉唇,这样的他看着十分无害,甚至有些生涩。
江怀洲有几分忍俊不禁,嘴角浅藏笑意:“高数。”
“江怀洲,你是魔鬼吗?”严晏满脸惊恐地看着他。
严晏很聪明,上学时成绩也一直很好,不说顶尖至少也是优异,直到大学上了大学才第一次在高数上栽了跟头。
刚上大学时,面对着满校园的同龄青春男孩,那颗激动的是是怎么也克制不住。今天约美术系的系草去展馆看展,明天陪音乐系的鲜rou去livehouse,后天就带着文学系的新生去图书馆自习。
一旦发出邀请,从来都是无往不利。
严晏凭借着那张脸,刚进校园的第一天,就被堵在宿舍里,出不了门。
一张被人随手抓拍的照片在表白墙上被挂了无数次,照片是他靠在墙边正低着头玩着一根草,发丝凌乱,隐有shi意,额间布着一层细汗,眉眼低垂,视线停留在手里的杂草上,嘴角微微勾起,似乎想气了什么愉快的事。整个人随意间又透着慵懒,放松里又透着惬意。
这张照片引起无数的营销号都跟着转载,甚至在网络上引起了一片轰动。直到被扒出是某个唱歌博主,多少妹子追到了微博底下,整个评论区都凑不齐一条裤子。
小万不洗碗:【老公,别玩草,玩我。】
麻辣兔尾:【老婆好美,给我炒炒。】
从:【老公,性别可以别卡那么死吗?】
吃个面包:【我再也装不下去,我就好这口,我先来。】
严晏在各大高校表白墙被挂了足足一个月,后来微信不知道被谁给透露出去了,短短几个小时就被加爆了。
他不仅刚开学就出尽了风头,还借此微博又涨了一波粉。
微信申请爆满,严晏看着那些人朋友圈里的照片,依次通过好友,加了无数个小帅哥。
过了一阵子乐不思蜀的日子,学习什么的统统抛到脑后,直到迎来了第一学期的期末考试。学校不差,期末考试自然也是格外严格。其他科目尚且能够临时抱抱佛脚,高数这玩意,严晏几乎是一个学期都没听过几次课,短时间哪能弄明白。
严晏那张脸,对着女人,只要出手几乎没有拿不下的,但是面对50岁高龄的男性教授,严晏头一次失手了。他没要到考试重点,靠着别人的笔记自己瞎鸡巴复习,然后轰轰烈烈地挂科了。
到现在回想起来,那都是一场噩梦,严晏打着颤把故事说完,江怀洲笑出了声。
一连串的哈哈哈传到耳边,气的严晏直接就要给了他一拳,被江怀洲抬手拦住了。
“你是不是经常逃课?”江怀洲笑眯了眼,转头发问。
“你怎么知道!”严晏皱眉,有些疑惑,这事他刚刚可没透出去。
江怀洲这才缓缓道来:“你不去上课,太明显了。平时分都扣光了,自然过不了。”
“靠,这么说,都怪我长得太好看了!”严晏顿时有些气恼,他就知道,明明宿舍几人水平好像都差不多,怎么单单就自己没过,好气。
等终于开到了校园内,严严才发现自己忘带帽子了,他白天很少出门,但出去半会带着帽子,主要是他实在不想被当猴似的看,也不想突然就被堵的某个地方。
离开了校园的他不仅没有因为社会的毒打变得沧桑,反而多了一种成熟的魅力,浑身又总透着一股勾人的劲儿。被sao扰了几次他就烦了,出门就总带着帽子。
严晏整个人埋在江怀洲的背后,妄图把自己藏起来不见人。却又被江怀洲一把拽回了身旁:“出来,你这样更显眼了。”
严晏这才发现,身旁不少学生都在盯着看,有些在看自己,有些在看江怀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