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奴在马鞭下苦熬着,一鞭子下去便抽起一道血珠,迸溅在空气中。本来娇养着白皙的胴体布满了道道红痕。鲜血源源不断涌出来,显得分外凄迷。
三爷喜静,受刑的奴才是不能惨叫的。可惜这些滕奴实在是担不得事,两鞭子下去惨叫声都快穿破天际了。池彦平只得吩咐刑奴们将他们嘴用棉布紧紧堵住。这才免得冲撞了三爷的清净。
明襄跪着泪流不止,他听到滕奴们的哀嚎,他们虽然日日在皇室教导院受训,可哪里被这样狠厉的马鞭抽过?他知道滕奴们受不住了,可他却没胆子为这些滕奴们开口求情一下。
“别哆嗦。”三爷淡漠的扫了泪流满面的明襄一眼,嘱咐了一句:“胳膊伸直,松松垮垮的不成体统。”
爷随口一句的吩咐就是命令,爷不让他抖,他就必须一动不动。明襄起伏胸膛,狠狠调整着呼吸,手臂高高举着,再也不敢动了。
“你哭什么?”三爷极其不满的呵斥了一声。如今明襄虽不敢抖了,眼泪却止不住的涌出来,泪珠子一滴滴滚落,看着还以为怎么被欺负了似的。
让人扫兴的侍奴。
池彦平只觉得无语,他这钢铁般耿直的三爷真的是…一窍不通!……您还好意思问夫人哭什么,夫人被您吓得呗!
您难道以为谁都像傅维之那样,被您拿马鞭抽的皮开rou绽都不掉泪吗??
小夫人明显被吓到了,眼泪掉的更凶了。他吸了一口气,苍白的小脸憋的更无血色了。“您息怒,妾奴没用…是妾奴蠢笨…”
他把自己放低到尘埃里,只为讨您一点欢心。可那宛若神明的夫主的欢心哪里是那么好讨的呢…
婚假两日,夫主并未踏足他的所住的茉海小院。他去夫主下榻澜亭请安了几次,连院门都没进去。他知道自己不受宠,却没想到夫主厌恶他到连见一面都不肯。
那天下午他带着亲手做好的点心,驻足在澜亭门口跪候了快三个小时,许是池大总管可怜他,出门接了他的点心道:“夫人您回去吧。晚上三爷说要去您院里歇息。您快回去准备吧。”
明襄开心的就像归巢的小鸟,几乎快飞了起来。他连连对池总管道谢,随后几乎是奔回茉海小院紧张的准备了起来。除了新婚之夜外,这是他第二次伺候三爷,他恨不得使出浑身解数。
“嬷嬷,叫他们都来。把宫里教的舞排练一下。”明襄急得声音都在抖,出嫁前他在宫里见多了侍人争宠的事情。他的侍亲就是靠着舞蹈得了父皇的喜欢。侍亲说男人都喜欢看侍人跳舞的。他,他一定要好好表现,让三爷,让三爷觉得他乖巧…
夜里三爷一踏进茉海小院就被惊呆了。几个身着金缕镂空纱衣的侍人身上皆穿着红绳衣束缚住私密处,翩翩起舞,ru尖上吊着金色的小铃铛,随着他们的舞步,铃铛叮当作响。
明襄不着片缕的跪在门厅当中,唯一的装饰就是胸前的ru夹,发出清脆的声响。
茉海小院的梨花随风飘下来吹落在他的美丽白皙的胴体上。
他眉目含情,颤巍巍的羞涩看向夫主:“夫主万安,妾奴给您请安。”
然后他的下巴被狠狠掐住,等着他的凌厉至极夹着风声的一巴掌,“呜!”明襄被巴掌掀翻在地,耳朵嗡嗡作响,眼睛眼冒金星。他撑着身子爬起来,浑身发抖,牙齿止不住轻叩:“夫主,夫主……”迎接他的是更狠厉的几个巴掌,三爷手劲大,一巴掌下去明襄直接被掀翻在地,他的肩膀狠狠撞击在地上,疼得他眼前一黑。
可他顾不得身上的疼,连忙爬起来认错,甚至微微扬起脸,等着夫主下一巴掌。
比起这些疼痛,他更加恐惧夫主对他的厌恶。
夫主骂他:“不知羞耻的混账东西!”
随后那些滕奴悉数被绑,赏了马鞭。
如今三爷上下打量了一边满目泪痕的小妾奴,嫌弃道: “的确是蠢笨。”
主子危险的眯着眼睛似乎在思索如何处置这个蠢到家的侍人。
池彦平只觉得不妙,这婚假第二日搞成这样,后面五天如何安生?!他家主子这个性格,真是难伺候。小夫人也是可怜,不过是想讨好三爷罢了。
小夫人哀求着认错,刚刚止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涌了出来,看着娇娇弱弱的很是可怜。池彦平都快不忍心了,可三爷就当没看到似的。
池彦平轻声劝道:“主子,有两个滕奴要昏死过去了。侍人身子娇弱,经不住马鞭,您开恩饶他们一次吧。”
毕竟是皇室送来的陪嫁奴,若是刚进门就被打死了,传出去真的不好听。
三爷淡漠的看了几眼,让奴才们停了。
小夫人哆嗦不止,怕的几乎失语。
“别把宫里那套乌烟瘴气带来霖家。没有下次了。”
明襄慌忙点头:“妾奴记得了,妾奴记得了。再不敢了,真的再不敢了…”
“滚吧。”
新婚小夫人叩头完抹着眼泪膝行退下来,那柔弱的身姿人可怜见。
可惜呀他家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