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的早膳难得这般齐聚一堂。家主坐在正位上,身后侍立着服侍了多年的成大管家有条不紊的服侍着。
左手边如今霖家少主三爷落座,右手边坐着霖家长庶子大爷和大夫人—傅贤之。
没错,大爷的正房夫人是傅维之的亲哥哥。傅小爷嚣张到这个份上,除了三爷宠的外,家族也给他锦上添花了不少。
如今这世道早就开放许多了,娶男娶女或者娶双性都是可以的。
婚姻更多考虑的利益固化。
显然,今日大爷和三爷都是来给不省心的傅小少爷擦屁股收拾烂摊子的。
大嫂今天显得尤为紧张,傅维之这小混蛋越发嚣张,他生怕家主怪罪傅家不会教导子嗣。
家主看着一群人各自憋着小心思的模样笑道:“都这么紧张干什么?一大早就想听我骂人?傅维之自有老三收拾他,我难道还会插手不成?好好吃饭。”
此话一出,傅贤之明显松了口气。太紧张了,他刚刚连给大爷布菜的手都在哆嗦。
“父亲,儿子已经收拾过他了。一会儿让维之去医院给严首相赔罪。池彦平会陪他去,也算给严家面子了。”
池彦平是少主的首席生活总管,他露面约等于少主亲临了。少主给了这么大面子,严家要是再不松口,就显得不懂事了。
家主身居上位多年,不怒自威,他就算是微笑也带着非常强烈的压迫感:“严家,还真把自己当盘菜了。”
屋里服侍的奴才都是心腹中的心腹,家主说话也没了顾忌。此话一出,严家就快盖棺定论了。
池彦平猜的没错,首相家要完了。
严家与傅家是平级的一等甲级家奴,在霖家的家奴里属于金字塔尖。可傅家小辈里人才济济,严首相家里却早就子嗣凋零,如今只剩下一个不争气的独孙,还被傅维之给踹爆了命根子。严家是保守派保皇党,一直鼓吹保留皇室,和新党傅家政见相左。双方早就不对付了。
三爷和皇家联姻之事一出,保皇党大喜过望,严首相飘了。
“父亲说的对,能借此敲打敲打他们也是好事。就看严家能不能明白您的苦心了。”三爷恭敬回话。
池彦平立刻倒了一杯清酿晨酒,跪奉给了三爷。那边,傅贤之也立刻跪奉了一杯酒给大爷。三爷大爷一同起身请父亲用晨酒。
父慈子孝。
家主用了酒,示意孩子们落座。“老三,你婚期就在几天了。皇侍子嫁进来后,切记规矩不可废。皇族娇贵跋扈,别让他坏了霖家的规矩。”
三爷明白,在座的也都明白。家主不喜欢皇室,同意三爷娶明襄皇侍子也无非是因为各方势力权衡罢了。
“是,儿子明白了。教导嬷嬷们已经去皇室教习苑教导皇侍子家规。不会让他坏了霖家的规矩的。”
“嗯,早饭多用些。厨房备了山楂卷子消腻。你俩从小就爱吃。”
正事交代完了,气氛倒是融洽了不少。家主本质上是个非常慈爱的父亲,对家里小辈们都很宽容。比如家主瞅了一眼傅贤之脸上明显的巴掌印子,斥责了大爷一句:“老大,贤之是你当年哭天喊地闹着非娶不可。他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责罚在脸上叫奴才们笑话。记着背后教妻。”
大爷立刻起身应是,傅贤之也立刻跪下:“谢家主记挂。贤之教弟不严,让弟弟闯出大祸,大爷教训我是为了让贤之记住。贤之以后一定好好管好弟弟,再不敢让他给主家丢人了。”
家主心下明了,老大这故意抽在脸上就是给他看的,生怕他一怒之下罚了傅家。“下次不必做样子给我看,你们两口子好好过日子就行。维之惹的事都不叫事。”
大爷自然也是松了一口气。
家主继续扫了眼三爷旁边低眉顺目帮着布菜的池彦平。
池彦平嘴上有一块很明显的血痂,显得异常突兀,家主关切地问道:“彦平,嘴上怎么伤了?”
池彦平心里非常想答:被狗啃的
但是他乖巧跪下回话,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回家主,是奴才没规矩,受刑时忍不住痛咬了自己的嘴唇。三爷宽宏大量,没与奴才计较。”
“老三,你婚期将近,庶务繁多。平日里对奴才们也要宽厚些。彦平起来吧,一会儿去账房支个红包。当是这段时间赏你的辛苦费。”
池彦平大喜过望:“奴才谢家主赏赐。”
他就喜欢家主动不动就赏钱的行为,不像他主子,动不动就威胁扣他绩效。
他记得小时候在军校,家主管的紧,只让三爷每月从主宅支微薄的零花钱。而他早就开始领极高的月俸了,家主还动不动给他赏钱。每到月底三爷穷的揭不开锅,钱花光了还要找他借钱,他不仅让主子打借条还收取月10%的利息。简直是人生中最美妙的高光时刻。
池彦平不仅借三爷高利贷,还擅长给主子画大饼。比如刚进军校的时候,三爷最讨厌负重长跑训练,每次长跑他都在旁边给主子规划美好的未来。
“主子,跑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