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扇子摇得飞快,他不是热,他是急,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特别想找机会落跑,可齐殷跟太紧,根本甩不掉。
雷音岛这一战是全书最终boss战,当时书中把这场激烈的战事形容得山河变色日月无光,可想而知这场大战是何等的惨烈。没有那几个在专有领域强到变形的g1、g2、g3在场助阵,让我这个炮灰g还怎么打?这种炮灰局不跑还能怎样?站着就是等死。
沈念转过头,齐殷正一瞬不瞬看他,两个瞳仁里有着信任有着期许,他恭良温俭地笑着:“沈念哥哥心事重重可有何事?”
沈念目不忍视,良心也不安,他咳了一声继续扇扇子。
诶呦喂,娃娃你抱错大腿了知不知道!
就这样,他们一个跑一个跟,一个跑得飞起,一个跟得死紧。沈念终究是没能甩开主角s,也连带着没有绕开这场战局。
看着山前大摆琴阵的雷音殿子弟,沈念收起了折扇,认命道:“尔等何人阻我去路?”
几百个宽袖大袍的琴师,为首的那人一拱手,谦谦有礼道:“沈教主,我乃雷音殿大总管恒信,我等无意阻碍教主来去。只是,教主身后有我殿要犯,还请教主将他交于我雷音殿。”
齐殷心下一紧,轻唤道:“沈念哥哥……”
齐殷叫沈念其实只是想让沈念快些逃走,可没想到这眼神看在沈念眼中便成了哀求他不要丢下自己的意思。沈念本来确实很想开溜落跑,结果这么一误解倒是自己先不好意思了。
他强撑着脸,对齐殷故作轻松笑道:“莫怕,不还有我在吗。”,他转身看向大总管恒信,似笑非笑,似谦非谦:“这孩子是我圣教的座上宾,他为人纯善,断不会做那些腌臜之事,这其中定然有误会。”
恒信转了一圈古琴,声音低沉:“沈教主,此乃我雷音殿私事,还请莫要插手,不然,定难免一场恶战了。”指尖在琴弦上一拨,真力附在琴音上横扫一片,四野树木齐根断裂,扑簌簌倒了一地。
齐殷急道:“恒信的鬼音琴凶悍非常,沈念哥哥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齐殷只觉腰间一紧然后就被带退了一大段,原来沈念早已提防。
沈念将恒信放下,太上忘情在指间灵巧地转动,他迈步向前,眼眸中暗涌四起,声音还是不悠不缓:“大总管如此招待我们,本座也当以礼相待。”
恒信冷哼一声,手一扬:“摆阵!”
沈念哪给他机会,太上忘情在空中吹响的时候,袖中的暗器早已如牛毛般刺出。
一批没有防备的琴师很快中招,捂着心口倒地而亡。而剩余做了防备的琴师,被笛音勾招来的虫蛊困住,一时哀叫连连。
恒信眼芒一闪,嗤笑道:“这便是教主说的以礼相待?恒某见识了!”他五指急拨琴弦,琴音铮铮,瞬时如暴雨袭来,听得人气息大乱,内力不稳。
太上忘情尖锐的笛音刺破虚空,如泣如诉,如怨如慕,直击灵台的笛音和这股势如破竹带着杀招的琴音抵死抗衡。
两大高手的音攻对招,谁都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分神犹疑。气劲比这气劲,杀招挡着杀招。四面鸟兽四散,地皮爆裂,一切在爆炸声中湮灭,浓烟过后徒留一片狼藉。
沈念和恒信齐齐退开数步。
恒信脚下急退撞到了岩石,猛得喷出一口血,染红了胸口大片大片雪白的衣襟。
沈念借着幽冥鬼步飘出几米远卸力,虽说表面依旧气度风雅,实则心下叫苦。
诶呦喂,这回赔大发了呀……。这这这崽种怎么这么强,这是吃内力长大的吧?!
恒信抹掉嘴角血迹,眼睛发亮:“没想到你斯斯文文样,竟还真有两点本事。好,甚好,那恒某来真的了。”他五指一收紧抓琴弦,琴音轰鸣,如千军万马来相助。琴音飘过的地方,原本被千虫百蛊困死的人重新站了起来,显然他们神智已经不清晰,无痛无觉,似是被琴音所控,被虫蛊咬得血淋淋的手指快速拨拢琴面。而那些中了暗器已经死透的琴师,也如不死者般爬了起来,眼神空洞,手下不停地弹着古琴。
恒信喝到:“都被我站起来,别让沈教主看笑话!让教主好好见识见识我们的琴阵。”
沈念哑然,他发现中蛊的人已经不受他的Cao控,因为他们其实已经全都死了,他们被恒信的琴声直接杀死后如傀儡死侍般重生。
“不好!”,齐殷从一个琴师那抢走一把古琴,指尖轻音悠扬错落,“沈念哥哥!快吹笛!一定要跟上他们的频率,跟不上共振的话会直接暴毙!”
千虫百蛊在琴声中,没挨过三秒钟就集体爆体而亡,沈念连唤它们逃跑的机会都没有。一切的一切都太快了,就像死神席卷了这片土地,早就等着收割生命……
一时间,琴音笛声四起,可沈念不久前才和恒信对过局,内力大损,他知晓自己根本坚持不了那么久。而且,即便是自己能坚持得了,那么活人又怎么比得死人?死人弹三天三夜都不累,活人不行。
沈念脸色苍白,他默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