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明天的相亲,宋弦面无表情的走在去往地铁站的广场上,晚风吹乱他软绒绒的头发,他有些长的刘海下的眼睛瞟过摔了又爬起、努力学滑板的小朋友,整个人看起来很高冷。
他心情有点闷,还有点麻。
赵星辰已经三天没跟他说话了。
“宋先生。”
身后很突兀的响起。
宋弦身形一顿。
然后继续走。
“宋先生!”
宋弦终于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冲他招招手,噔噔噔的跑来,他站定宋弦面前:“宋先生,我们赵总请您说会话。”
?
顺着男人的手势看去,赵落站在一棵杉树旁对他远远的露出一个浅笑。
昏黄色的灯光下,咖啡热气卷着光线盈盈缠绕,袅袅生起,衬出宋弦那张微垂着的,有些苍白的脸。
这人是赵星辰的叔叔,盛豪集团曾经的二把手,找他?找他做什么?为什么找他?怎么找的他?他想说什么?赵星辰知道吗???????
宋弦内心涌起强烈不安,还有预感一般的、隐隐的,没有理由、难言难状的悲伤。
他抬首,清澈的眼睛与赵落对视,面上是一贯温和沉静的倾听姿态。
这是赵星辰的长辈,尽管他看起来非常年轻。
“宋弦,你跟一个人很像,你知道吗?”
赵落并没有作为一个长辈的气势,也没有盛豪集团曾经二把手的高高在上,他甚至是亲切的,脸上始终带着礼貌绅士的浅笑,语气温和,娓娓道来,像跟一个小孩讲一个故事似的。
其实是他面对宋弦这样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威严冷峻不起来罢了。
他就是这样。所以后来吃了赵星辰的大亏。
宋弦懵懂的眨了下眼睛,自始至终一副悉听教诲的样子。
他双手接过赵落递给他的一张名片,和一张照片。
名片上是那人的身份,照片上是那人的容颜。
赵子阑,盛豪集团太子,已故的。
照片上的笑容,与宋弦七分相似。长相六分像,气质八分像。都是温和的,干净的,真诚纯澈的像泠泠山泉水。只不过宋弦的气质会更内敛,不笑是高冷的,笑起来总带着挥之不去的青涩。
而照片上的人,仿佛什么时候都会是温暖怡人的阳光。
“星??????赵星辰的哥哥?”他当然从未听赵星辰提起,他的第一反应是,“怎么会??????”
怎么会死呢,这么年轻。
“意外。”这不是这次的重点,赵落引他奔主题。
“他们不是亲兄弟,是同父异母的。”想想可能觉得哪里说的不妥帖,又道,“他们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
“你觉得,你俩长得像吗?”
宋弦没什么表示,他心里想,一般脾气正常的人,到这时候,应该就直接等不及,直接“你TM到底想说什么”了吧。可他既没表现任何着急生气,也是真的不着急不生气,就只继续呆呆怔怔看着他,像极一个听恐怖故事入迷的孩子。
赵落继续自以为生动的讲故事:
“宋弦,你在之前的公司突然被辞,随后就进到了星曜。你入星曜公司不足七个月,和赵星辰在一起也有半年了吧。”
“宋弦,你应该听得懂我什么意思。”
赵落视线不离宋弦呆的过分的脸,左手端起咖啡小啜一口,他瞧着宋弦这样子,竟真的有点担心他听不懂自己说的。
难道他讲故事这架势,不够引人入胜吗?
不够。他看到宋弦睁着无知的大眼轻轻摇摇头。
“赵星辰和赵子阑关系很好,他喜欢赵子阑,喜欢自己的哥哥??????”
轰一下子,宋弦脑子里像有什么东西突然就爆炸了,他只看到赵落开开合合的嘴唇,耳朵嗡嗡作响,听不进他的任何话。
“一见钟情。”
“你有兄弟姐妹吗?”“没有。”
??????
一见钟情,原来是这个一见钟情。
??????倒也不算骗他。
宋弦雕塑一样坐在地铁座上的时候,脑子里在背古诗: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
可惜他古诗词储备实在有限,书到用时方恨少,泉涌的灵感败在干涸的知识量,然后他就开始非主流:
后来我喜欢的人身上,都有你的影子??????
“赵总,您为什么不把实情告诉他?”一旁的助理问。
赵落放下咖啡杯,心情像成功吓哭了小孩子的坏大人,莫名很爽:
“底牌要留到关键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