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换。”
岸小真于是就把白希之“扔”到她怀里,白希之蒙眬地抬了下眼,以为自己是在做梦。而一把抱住她的邵沫立马就开始抱怨道:“真臭。”
接着她扭头就对岸小真说:“谢啦。”
昏昏欲睡的白希之捏了把邵沫的脸,喃喃道:“这梦怎么这么真实?”
邵沫立刻“啧”了一声:“别动。”
白希之哼唧了几下,随后就安静了下来。
“以后要是有类似的情况发生,记得也告诉我一声。”
岸小真点点头,她正打算走,想起什么又问:“你答应他了吗?”
邵沫听到这个问题有些惊讶,然后她吐了吐舌头:“收到你发来的消息以后我就立刻出去了,朱宗远好像喝醉了,完全忘了这回事,我估计他之后也不好意思提起了。”
随后邵沫抬起下巴说:“共享车我停那了,你用那个回家吧,安全点。”
岸小真说好,因为平时睡很早她现在已经困得要命了,离开之前她回头最后看了一眼很勉强地抱着一米八白希之的娇小邵沫,她骑车的时候还想着那幅画面,想起白希之还没怎么醉的时候和她说过的话。
“我对自己想要的东西,自己的欲望一直都很明确。”
“所以我很小就知道了我喜欢女生,不过我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发觉的。”
“后来我知道了。”
“因为我喜欢的人一直都在身边。”
“但我也明白一件事。我是同性恋,可她不是。”
白希之的最后一句话被压低了声音。
“或者说,她不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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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岸小真回到家里时,她一眼就看见自己的门上贴着一张便签:回家了和我说一声!!!
岸小真揉揉眼睛,拖着步子去敲隔壁的门,门很快就开了,沈石渍看见她以后就要发作,然而岸小真却张开手臂,一下子抱住了她。酒气与温暖一同降落,她的耳旁传来岸小真呓语似的话语:
“十字小姐,我好困好困啊。”
第17章
白希之一直都是个很聪明的人,至少周围人都是这么评价她的。
“很聪明的孩子,可惜不学好、不听话。”
“这孩子真是没救了。学习好又有什么用?只在乎自己,别人怎么想好像都无所谓。”
“你看看你看看,又打了个耳钉……你看看那谁,又聪明又乖,多好。她怎么就非得让人这么头疼?”
“放弃她吧。”
而白希之对此嗤之以鼻。
自以为是的大人们,擅自把期望压在她身上,又擅自失望,对她下了个结论后便扬长而去。向来如此。
哪怕前一天他们还对自己笑脸相迎:白希之同学,希望你再接再厉,为我校再得一奖!白希之也能在拐角处听见他们在交头接耳地说:别管她了,要是让她退学,我们的损失更大。
白希之于是深深知道,自己的自由来源自大人们的宽容,而宽容则来源自她所带来的“利益”。
换言之,只要她还能带来这些利益,是不是就代表她能够一直这么自由下去?那么再叛经离道一点也无所谓,再对老师出言不逊一点也无所谓,再随心所欲一点,也无所谓。
反正自己已经被放弃了。
那么,破罐子破摔,又能怎样?
直到某一天。
“别乱动。”
午休,空荡的初一三班教室,初三的白希之正趴在桌上,枕着右手手臂。她的另一只手被旁边的邵沫按住,用笔在白希之的手腕上画着什么。
“好痒啊。”
白希之轻轻笑起来,邵沫抬眼瞪了下她。
刚才还有几个同学在的时候,邵沫明明还是一副甜美亲切的样子,怎么人一走就会变成现在这样了呢?
白希之曾经也百思不得其解,但现在她已经习惯了。不仅习惯了,她还会顺带补充这么一句:因为邵沫她就是这样的。
“这个点,记住了么?”
邵沫连做这种事也贯彻了优等生的态度,那手表画得端正,时间指向九点四十五。
“你不画我也记得住啊。”
白希之撇撇嘴说,邵沫立刻扬眉道:
“我才不信。你今天还迟到了。”
“那个是意外嘛。”
邵沫说罢还是觉得不够满意,她又提起笔开始修饰起那个手表,这下更痒了,白希之扯扯嘴角,抬眼看向聚Jing会神的邵沫。
这个午后,如在学校时的很多个午后一样,大多数学生不在,教学楼里变成了被阳光宠幸的孤独世界。有那么一刹那,白希之会有一种错觉。觉得现实世界离自己好远好远,这里是短暂存在的世界尽头。
只有她,还有邵沫。
邵沫的睫毛上跳着阳光,她的瞳孔其实是浅棕色的,只有这个时候才分外明显。偶尔也会像这样扎个双马尾,大概是一周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