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骏德见白苍术沉着脸,一言不发的模样。当即就看穿了她的心思道:“白常侍也不必如此多虑,这祭天礼当日的巡查戒备工作自然会有懂的人去办。你只需着金吾卫辟邪袍,面戴将军傩(nuó)面具,立于陛下下首位听令便是。”
他缓了口气继续说道,“至于白常侍的辟邪袍,陛下已经命尚衣司去制作了,想必定能在明日祭天礼开始前送到白常侍面前。”
这时,原本不说话的白苍术忽地挑了下眉。侧过头与孟骏德道:“王爷,您说若是这冠军侯遇上了安乐殿下,他是会打完招呼就离开,还是会纠缠不放?”
孟骏德眉头微蹙,不解于白苍术为何有此一问:“白常侍此话何意?”
白苍术朝着呼延翦离开的方向,抬了抬下巴便迈开步子走下台阶,往呼延翦离去的方向而去。孟骏德顺着白苍术方才下巴所指的方向一瞧,当即眉头拧紧,连忙也追了上来。
原来,孟鹤知正巧入宫要去拜见孟翼遥,不想竟是在半道上遇上了灰头土脸准备回府的呼延翦。孟鹤知身旁的琼荷小声与她道:“殿下,是冠军侯。”
孟鹤知没有回应,并且还表现得没有瞧见一般。
呼延翦瞧见孟鹤知便如久旱逢甘霖,欣喜不已地快步上前拦住了孟鹤知的去路。含笑行礼道:“见过安乐殿下。”
“冠军侯好生无礼。”
琼荷将孟鹤知护在身后蹙眉道,“竟如此拦住我家殿下去路。”
昨日孟鹤知陪着白苍术到呼延翦府上时,孟鹤知头戴帷帽,呼延翦虽然努力与之多做接触,奈何这帷帽遮的严实,使得他从始至终未能看清孟鹤知真容。
今日的孟鹤知未戴帷帽,妆容得体Jing致,身着盈盈色衣裙。
四月的京城,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盈盈之色自古便与桃花相得益彰,孟鹤知生的娇美,面似鹅蛋,眉若柳叶,肤如凝脂,唇若涂脂,眸似星辰,Jing美的惊鹄髻旁垂落着Jing美的翠玉步摇。腰肢纤细,身姿玉立,无一处不展现皇家仪态,亦是无一处不让人神魂颠倒。
只这一眼,呼延翦便觉得被孟鹤知夺了魂魄,顿时愣在原地,双眸圆睁直勾勾地听着孟鹤知,心里一阵直痒痒,竟是开始浮想联翩。
“冠军侯如此直视安乐殿下,莫不是忘了何为礼数?”
白苍术这揶揄之声将呼延翦那飘远的思绪给拉了回来。他正欲回身反驳,却不想一回头就瞧见孟骏德正怒目瞪着他。
呼延翦忙不迭地朝孟骏德行叉手礼请罪道:“是呼延翦失礼,请王爷责罚。”
孟骏德冷声哼笑道:“你该道歉的并非本王,而是安乐殿下。”
听闻孟骏德此言,呼延翦又连忙对琼荷身后的孟鹤知行礼赔罪:“呼延翦无礼莽撞,还望安乐殿下赎罪。”
孟鹤知瞧了眼呼延翦,她心中清楚呼延翦嘴上虽然说着要她赎罪,心里还不知是如何想法。她并未瞧漏方才呼延翦那令她不舒服的眼神,她并没有回应呼延翦的话,而是看向孟骏德与他福了福身子后,这才缓缓开口道:“五皇叔,这冠军侯既然是您的人,那就交由您处置吧。”
一听孟鹤知此言,呼延翦暗道不好。此言一出便表明孟鹤知并不想与他有过多接触,只怕那驸马人选必定是没了着落。
与对待呼延翦的态度不同,孟骏德对孟鹤知微微颌首,颇为温和亲切地说道:“好,既然安乐这般说了,那剩下的就交给皇叔来处置。”说罢,他上前几步,来至呼延翦身侧,随即冷声说道,“随本王来。”
待孟骏德领着呼延翦离开,此处便就仅剩下白苍术,孟鹤知与琼荷三人。琼荷知趣地退至一旁,低眉顺眼地站立着。
“阿术今早为何不告而别。”
孟鹤知终究是放不下醒来之时,未能瞧见到白苍术。
白苍术缓缓作答道:“今早醒来便觉难以入眠,再者想及豫国公与小公爷被陛下下令闭门思过,虽与下官无直接关联,却也是因下官拿着那府牌登门所致。心中难免有些愧疚,便去登门请罪了。”
听罢白苍术的解释,孟鹤知未言信与不信。只是见着白苍术与孟骏德以及呼延翦似乎都是从太极殿方向而来,于是就顺嘴多问了一句:“明日便是祭天礼了,可是陛下又吩咐了什么差事?”
一听此言,白苍术的脸上不禁又浮现起了一丝苦笑。如实作答道:“方才陛下免了冠军侯的金吾卫大将军,却将此职务交予下官。明日便是祭天礼,想必今夜下官不得安眠了。”
“陛下命阿术当任金吾卫大将军一职?”
孟鹤知话语间透着些喜悦之色,“这可是个不错的差事。阿术原是从三品的散骑常侍,现如今又当了这正三品的金吾卫大将军,这可就相当加官进爵了。”说到这里,她又缓缓颌首,嫣然一笑道,“这是好事。”
白苍术却是不以为然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也许等明日便能知晓了。”
“阿术此话何意?”
孟鹤知听着白苍术的话,不禁秀眉一蹙。心中暗道:“莫不是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