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路周进来汇报工作,结束后,邓一黎问,“让你查的人有消息了吗?”
“有了,叶兰生,现在住在碧霞酒店。”
当天上午,叶兰生在一楼的大厅悠闲地喝过早午茶后乘电梯上楼,刚一进电梯,后颈被重重一击,就失去了全部意识。等到再次醒来,就是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在酒店的大床上。
邓一黎带着Yin郁的脸色径直走过去坐在他的对面。十几年岁月的洗礼,叶兰生仿佛没什么变化,反而平添一份从容与稳重,看上去更加儒雅了。不过他空有一副清俊的相貌,内里子和邓江一样,都是人渣。
“醒了?”
叶兰生看着眼前人,没有花多余的时间去辨认就立刻惊叫起来,因为这双浅褐色的眼睛他太熟悉了,“你是邓一黎?”
“记性不错。”刀尖滑过叶兰生的下颌,在喉结处轻轻打圈。
叶兰生后背被吓得出了一层冷汗,他手脚被绑,下意识地咽了几下口水,“你想干吗?”
邓一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出口讽刺道,“我还能想干吗啊。怎么?躲了十几年,终于肯露面了,是因为年老色衰,卖屁股挣不了钱了吗?”
悟性高的人学习能力就是强,这才几天,邓一黎就已经把粉丝撕逼骂人的句式游刃有余地运用在了适合他的人的身上。
“当年的事情我和你爸你情我愿,是你爸骗的你妈,跟我有什么关系?况且,谁知道你妈她突然想不开要自杀,这罪名怎么也不能按到我的头上吧?”
邓一黎拳头握紧,舌尖顶了顶牙齿,“什么叫我妈突然想不开?我妈的死可跟你撇不清关系。”
叶兰生极力解释道,“你妈当年是找过我,可她当时只是问了我和你爸的一些事情,我哪儿知道她后来怎么就自杀了?”
邓一黎目呲欲裂,“你没跟她说什么话刺激她吗?”
叶兰生继续求饶,“我为什么要刺激她,她和你爸离婚了我又不能和你爸结婚,我只是喜欢你爸和你爸的钱而已,你妈的存在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啊。”
邓一黎死死揪住叶兰生的衣领子,“和你见过面的当晚,我妈就自杀了,你怎么能让我信你没参与此事?”
叶兰生脸色被勒得通红,“我说,我看她后来回去的时候还在店里买了一个泰迪熊的小蛋糕,我猜是买给你的,她还是念着你的,我是真的不知道她会自杀。”
泰迪熊小蛋糕,泰迪熊小蛋糕。
邓一黎想起来了,那晚,邓一黎的确在自家厨房的冰箱里看到了一个插着泰迪熊摆件的蓝色蛋糕。可当他开心地捧着蛋糕要跟他妈分享时,推开主卧大门,看见的却是散落一地的安眠药药片和倒在血泊里的母亲。
而那晚小熊蛋糕,很特殊,因为它被染成了可怖的红色。
邓一黎掐住他的下巴,逼迫道,“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如实跟我说,否则,我不能保证你能全须全尾的出了B市。”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妈这事儿平息没多久,你爸给我一笔分手费就把我甩了,这么多年了,我实在没必要跟你撒谎。”
邓一黎渐渐松开了叶兰生的衣领子,“当年的事,你还知道什么?”
叶兰生喘着粗气,缓了好一会儿才说,“我只记得,你妈是好像要和你爸离婚,但是你爸不同意。”
邓一黎反问,“为什么?没了婚姻的约束,他不正好和你快活?”
叶兰生自嘲地笑了一声,“我自知自己没那样的本事,商人重利,你真以为你爸爱我死去活来吗?我不过也是他众多情人中的一个罢了,玩物而已。不过各取所需,也没什么亏的。”
叶兰生的一番清醒发言却让邓一黎忽然想起了另外一个人,傅典。当初,正是因为傅典有着和叶兰生如出一辙的行径,所以才引得邓一黎将怒火悉数迁移在了他的身上。
可如今,在邓一黎的心里,他觉得,傅典和叶兰生不一样。
“还有呢?”邓一黎继续问。
“还有,”叶兰生想了一会儿,又说,“万众当时好像要准备上市,你爸忙的总是见不着人,所以我才会去你家找你爸。其余的,我真的不知道。”
上市?
叶兰生的一句话忽然点醒了邓一黎。
确实,在他妈去世后不久,万众成功上市。如果叶兰生没有撒谎,那么邓江离婚且是男同的消息一旦被爆出,那对于公司上市将会是巨大的负面影响。可他爸妈要闹离婚的事情,他却一点也不知道。
且按照叶兰生所说,他妈自杀的当天下午看不出有轻生的念头,还给自己买了蛋糕。一个心里念着儿子的母亲,怎么忍心抛下孩子不管不顾地自杀?
早在之前,邓一黎也有怀疑过他妈不是自杀,因为他妈那么爱自己,他根本不能相信他妈会抛下自己自杀。但遗书确确实实是章慧亲笔所书,这做不了假。
遗书?
谁说遗书不能作假?
疑心再次浮出水面,邓一黎决心重查当年之事,还他妈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