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玉自是见过那块玉佩的,他本想要推辞,桓沐却已将玉佩塞入他的手中。
桓沐眼中有温情浮漾,他正要再说些什么的时候,身后传来楚景策冷淡的声音:“玉儿,这东西还是还给他为好。”
“楚道长,你怎么来了?”少年脸上的慌乱一闪即逝。
男人还未走到熙玉面前,桓沐便已经不着痕迹地挡在少年身前:“楚道长,这是我个人送给玉儿的礼物,接受与否是他的事情,你有什么资格干涉?”
此刻走得近了,楚景策清晰地瞧见那枚玉佩上的纹路,两只鸳鸯交颈,极尽缠绵之能事。
他冷笑着暗想自己先前的猜测果然不错,桓家两兄弟都对熙玉有非分之想。
楚景策不自觉地蹙眉,似乎故意在对方面前宣告自己的主动权:“玉儿不会随你去京城,自然也不会要你的礼物。”他的语气不容置喙,几乎有些严厉。
那块可怜的玉佩此刻正躺在少年手心里,熙玉伸出手去将玉佩还给他,小声说道:“沐哥哥,这是你贴身带的,我怎敢要。”
桓沐的目光落在少年身上时,立即便恢复了先前的温柔,他伸手拉住熙玉,问道:“在这样说一不二的人身边,玉儿你真的会幸福么?”
这分明就是挑拨离间,楚景策拉住了少年的另一只手:“玉儿。”
熙玉陷入了左右为难的境地,迟疑片刻后,他还是选择松开了桓沐的手:“对不起……”
桓沐叹了口气,只得将玉佩收回来:“玉儿,此次只怕是你我此生最后一次见面,今后你要好好保重自己。”
院中立着一架高大的六角香炉,袅袅升起烟雾,飘散至男人的身上,熙玉怔怔地瞧着黑衣的桓沐,心里竟生出一丝不舍来。手被身旁的楚景策握紧,少年眼睁睁地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外头天热,还是先回屋。”
屋内案台上放置着些许冰块,透着丝丝凉意,少年不经意地一动,手指竟是触及某样硬物。他先是一怔,却仍是被楚景策发现。
鸳鸯玉佩不知何时又被桓沐放在了少年的袖口里,闪着温润光芒。
楚景策本来因为少年选择了他而变得和缓的心情瞬间又Yin沉下来,冷声道:“玉儿,把玉佩给我。”
“不要。”一直乖巧听话的少年难得拒绝了他。
“听话,把它给我。”
他的冷言冷语让少年眼中闪过一丝伤痛,熙玉不明白为什么脾气配合的楚道长会变成现在这样,不知为何,楚景策此刻眸中的冷意让他想起过去的桓晔,不……简直就和发疯的桓晔一模一样。
少年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进口袋里,语气近乎哀求:“只是一块玉佩而已,什么都不会发生的。”
他对玉佩的执念让青年更加恼怒,甚至不惜动用法术将玉佩抢过来。
房间里的气氛更加紧张起来,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宁远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楚道长,熙玉师弟……你们怎么在这?”
“没什么。”少年没有再和他争辩的意思,只是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宁远总算意识到了屋内诡谲的气氛:“楚道长……师弟他……”
楚景策什么都没说,只是狠狠地盯着熙玉离开的方向。宁远察觉到不妙,也寻了个借口溜了。
青年看着手中碍眼的鸳鸯玉佩,想直接将它摔个粉碎,就在这时,心念旋转如疾电,剑光骤然劈向屋内的Yin暗处!
剑尖所到之处落下一片黑布,桓沐眸中幽暗光芒闪烁,嗤笑道:“连一块玉佩也容不得,楚道长,我实在没办法相信你会照顾好玉儿。”
熙玉不在,他总算不用维持方才的好脸色:“那又如何,玉儿选择的是我。”
“现在是,以后就一定是么?”
看来所谓的回京城永不相见都是说给少年听的谎言罢了,楚景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下次再让我在玉儿身旁见到你,这把剑斩落的可就不止是衣服而已了。”
桓沐脸上带了一丝挑衅的微笑:“楚景策,你现在的模样和阿晔倒有几分相似,你对玉儿……已经做过那种事情了吧?你以为自己对玉儿的感情多么纯粹,到头来还不是和阿晔一样?”
黑袍男子不欲再多做停留,挥袖而去。
清夜漫漫,楚景策站在熙玉的屋门前,平白生出一阵胆怯来。这还是他第一次和少年吵架,原因居然是该是的桓沐。那枚鸳鸯玉佩他并未毁去,此刻还好端端地在他口袋里。
“玉儿。”踌躇良久,他还是唤了少年的名字。
“白天的事情……对不起,可能是我对桓家的人天生便不带有好感,再加上桓晔对你做过那种事情,我很容易就被桓沐与他弟弟归为一类。”
屋内静悄悄的,并没有人回答。
楚景策重重地叹了口气,又继续说道:“桓沐说我对你和桓晔对你是一样的,玉儿,我绝非只贪恋你身体的下作之人,你要相信我。”
夜风呜咽,熙玉躺在床上,听着屋外楚景策絮叨,更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