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强虽然已经开始收拾东西,但没想到苏父会这么快就找到他。
半夜,哐哐的拍门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很突兀,惊醒了苏子强。
以往杨超也有半夜回来忘带钥匙的经历,所以苏子强以为跟往常一样,没有看猫眼就开了门。
刚开了锁,门就被人一把抓住,一股蛮力从外面想把门顶开,苏子强下意识地抵住。
“小兔崽子,都逮到你了,你还想跑哪去?”
苏父如雷般的声音在苏子强耳边炸开,慌乱中他的手被门狠狠夹了一下,痛的他发不出声音。
那扇本就不怎么结实的门,终是坏在了苏父的手里,门框从墙上撅起,带落了一大片墙皮,苏子强惊恐的站在原地,看着从门外伸向自己的大手,小时候的心理Yin影将他死死的钉在地上,挪不开半步。
头发被人揪着向门上撞去,苏子强只觉得眼前直冒星星,晕的站都站不稳,后又被人一耳光扇倒在地,因为耳鸣,他没有听清对方在说什么,只是觉得痛,好似呼吸都是带着痛的。
杨超被客厅的声音惊醒,打开屋门就见苏子强倒在地上,房门半开,外面还有人在踹门。
“妈的,欺负人欺负到头上来了是吧。”
杨超带着被惊醒的起床气,抄起桌上的玻璃瓶,狠狠的砸向半个身子进到屋内的苏父。
苏父被砸个正着,痛苦的哎呦着,却没停下踹门的脚,这狠劲连杨超都被吓到了。
“这特么,疯子吧。”
杨超扔掉瓶子,蹲下抓紧看了看苏子强的伤口,额头破了一个大口子正哗哗的往外淌血,撩起眼皮看了看,眼神有些涣散,情况已经有些糟糕了。
正躺床上呼呼大睡的纪元被一通电话吵醒,“喂?”声音带着浓浓的起床气。
“快别特么睡了,苏子强被他爸找上门给打了,你现在抓紧过来!”
杨超的声音是他从没听过的焦急,吓得他拿上衣服就出门了。
等到纪元满头大汗的赶来时,苏父已经被杨超给捆起来扔在一边了,此刻他正在给苏子强的脑袋上撒云南白药,纱布棉花往上乱按一通。
“抓紧送医院,别胡乱瞎弄了。”纪元手脚发软,拿着手机的手都在抖,地上都是苏子强的血,“强子,能听见吗?”他尝试跟苏子强说话让他清醒一点,可惜并没有用。
苏子强躺在地上,因为被苏父打到眼睛,此时已经看不清东西了,耳朵也开始耳鸣,什么都听不清。
好痛,为什么每次都这么痛呢。苏子强想着想着,像是放弃了所有,认命了,他不再挣扎抵抗,将缩在一起的四肢缓缓摊开,像是要迎接死亡降临一般,坦然而又平静。
“师傅再快一点行吗,我朋友晕过去了!”纪元托着苏子强的脑袋,血顺着流到他手上,那种触感让他害怕不已,声音都在发颤。
“只是头皮外伤,缝了八针,并没有颅内损伤,观察一晚就可以出院了。”
纪元听着医生的交代,终于松了一口气,天知道他和杨超在出租车上有多害怕,现在他手上还有苏子强干掉的血痕,让人第一眼觉得十分吓人。
医院最近病房满人了,只能临时在走廊给苏子强加一个病床,等到一切都安排妥当后,纪元靠着墙有些疲倦。
“你在这守着他,我回去收拾一下他的衣服。”杨超扔掉抽了一半的烟,用脚碾了碾,“还有那个老不死的,刚才打的不解气,妈的。”
纪元疲惫的挥了挥手,表示自己知道了,打了一个哈欠,继续趴在床头守着苏子强。
苏子强是被走廊上的病患吵醒的,医院走廊上的灯泡照的他眼睛有些发晕,他想抬抬手,却发现自己半边身子都被人压住了,转头看去,胳膊正被纪元压着。
“唔。”纪元睡的很浅,几乎是苏子强一动他就醒了,“强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发现自己正压着苏子强,纪元连忙抬起身子,怕压着苏子强。
“我这是又住院了?”苏子强说着就想抬手摸头上的伤口,纪元赶忙挡下他.
“我跟杨超昨晚带你来医院缝的针,你先别乱动。”
苏子强听话的放下手,从床上下来,跟着纪元办手续交钱。
等到两人从医院出来,已经是中午了,杨超从出租车上下来冲两人挥挥手,手里还提着苏子强的一堆生活用品。
“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杨超把东西递给苏子强,完事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火车票,“车票也给你订好了,我一个朋友在那边,你去了我跟纪元也能放心。”
苏子强默默接下,跟纪元和杨超用力的拥抱了一下,嗓子有些哑的说道:“谢谢,欠的钱等我以后打工了汇给你们,不用太担心我。”
纪元擦着泪,跟杨超目送苏子强离去,他心中有种预感,这一别再想见到可就难了。
苏子强靠着椅背,额头上火辣辣的痛,心里的不舍与Jing神上的压抑折磨的他苦不堪言。
“祁瑞,可以来火车站送我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