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深夜时分,整个上京城没了白天时的喧哗,但依旧处于活跃状态,长安大街灯红酒绿,属于夜猫子们的时刻才刚刚开始。
五颜六色的灯光迷离闪烁地摇曳,混乱的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到最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男女都在舞池里疯狂摇动自己的腰肢与tun部,林西瑞拍掉不知道第几只搭在后腰的咸猪手,翻了个白眼摇摇晃晃地向旁边的吧台走去。
行走间露腿嘻哈裤上的银链发出清脆地响声,他侧坐在吧台椅上朝酒保打了个响指:“老样子。”
阿甲转身倒了杯白兰地,用光洁白皙的手指推了出去:“林少这是兴尽了?这会儿喝什么酒啊。”
轻柔的嗓音声音却不小,正好能在喧嚣的吵闹声中传入耳朵,林西瑞端起玻璃杯一口喝了大半,他摇了摇昏胀的头:“你这酒吧越来越不行了啊,怎么什么牛马都能进,小爷来了俩小时不知道被揩了多少油,啧。”
阿甲瞥了眼中心纸醉金迷的男男女女,笑着说:“您多少年没来了,变了也正常,隔壁老方都干不下去转了业,还不许我这儿多个活头?”
“……也对。老方那老小子不声不吭地跑路,连个信儿都没有,真不够义气的。”林西瑞转动手中杯子,心头烦闷。
“您喝了这么多酒还能回去吗?最近上京交警可查的严,别刚回来没多久就进了局子。”阿甲看着他手里的酒快见了底说,一张秀气娇艳的脸凑近了些。
林西瑞是什么人啊,一眼就知道这贼在想什么:“嘿嘿,小爷叫了人,没想到吧。”
他晃了晃手里的手机,贱兮兮地说。
阿甲看着手机亮起的微信页面上明晃晃的“小叔”二字嘴角的笑都僵了,脸上闪过尴尬羞赧:“那敢情好,太子爷这会肯定没睡,正好方便了……那边来客人了,我先过去了哈。”
林西瑞托腮盯着背对他走开的细腰翘tun可惜,他这小叔叔可真是造孽,硬生生地把一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逼得时时刻刻躲着他。
“唉,说不上谁更可怜。”他把杯底酒ye喝净了,无聊地盯着花纹繁杂的玻璃杯心想。
他小叔以前同他一样是个混不吝的性子,在当时的上京乃响当当的铜豌豆,风流到了极致。只是没想到万花丛中过,片草不沾身的他栽到了一个女人身上。
林西瑞不太了解详情,只知道他的女朋友和他交往没半年就甩了他举家离开上京,至今没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后来小叔就彻底疯了。他整天整夜地泡在夜店,要么就把自己锁在屋子里疯狂酗酒,没人能劝动他。
阿甲那时候当老板没多久,见到这样符合他口味的猎物想都没想就上去搭了讪,结果被林小祖宗拒绝并且吃了一顿暴打,去医院休养了足足两个月,惹得他从此绕着与“林曜唐”这三个大字有关的所有东西走,就是他也软磨硬泡了许久才得了好脸色。
而那家伙荒废了足有半学期学业,把自己喝到胃穿孔进了好几次医院,简直快把那丧气地界儿当自己家了。最后还是二爷忍无可忍,拖着一把高尔夫球杆就进了医院,把豪华单人套间砸了个稀巴烂,耳提面命骂了他半天,不知道哪句话戳中了他的心窝子,向来要强一生倔强的小叔当着他爹的面像个孩子似的痛哭,哭得都晕了过去,吓得二爷再也不敢对他说重话。
因祸得福,他醒来之后就马不停蹄地退了学,后进入林氏企业,没日没夜宵衣旰食,不过六年时间从普通员工爬到了总公司首席执行官的位置,成了上京城里最有名的钻石王老五黄金单身汉。
不可否认其中有林氏太子爷身份的助力,但是林西瑞觉得如果不是他能力过硬也不能把那群刺头给治得服服帖帖,要是换成他不知道得奋斗到哪辈子。
虽说如此,林西瑞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小叔这样拼命却像个机器人一样,六年来没有一点情感生活,原先的狐朋狗友一个都没有联系过,就连私人聚会亦近乎不参加,如同封闭了自己,断绝外界的所有信息。
“守身如玉啊……”林西瑞盯着手机界面上以黑底白字的“和”为头像的小叔微信,喃喃自语。
等到酒吧快散了,服务员正在清场林西瑞也没等到他小叔,拄着胳膊打瞌睡的头一点一点,一个失措差点径直磕到玻璃吧台上。
他揉了揉眼,打开手机看了看时间。
“三点十七!!!”他在这里睡了一个半多小时???
什么鬼啊!
他刚想打电话质问好小叔,熟悉的低沉嗓音在背后响起:“走吧。”
林西瑞往吧台上一推,转椅自动转到了后面:“不是小叔,我一点多给你打的电话现在才来?”
他简直要气笑了。
林曜唐黑沉沉的眼睛瞥了他一眼,身着卡其色大衣的身体直挺挺地站立宛若一颗青松:“我开了一个多小时车。”
一个多小时……
“你从小婶婶家出来的?”林西瑞想到了小叔在六环的秘密基地,低声下气地问,突然感觉脖子后面生凉。
他偷偷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