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星河从工地下班出来,已经凌晨十二点多。
三月的夜里吹着风,还是冷的。纪星河打了个冷颤,这个时间也只剩几对三两成行的年轻人还徘徊在街头。
工头已经两个月没发工资了,再这样下去这个月的房租钱要交不上了,得想点法子才行。
纪星河窘迫的扯了扯因为漂洗太多次褪色发白的衣角,冷风吹的纪星河缩了缩脖子,认命似的往出租屋的方向走去。
纪星河的家是在一栋十分老旧的民居房,最高也就四层,以前住的都是老人,因为附近交通不便,电路也老旧时不时会停电,大多都搬走了,现在除了纪星河住在四楼,就只剩一楼的两户还没搬走。
刚迈上四楼,正从兜里摸出钥匙,纪星河耳畔就传来一声暧昧又压抑的呻yin,仔细听渍渍的水声里还夹杂着吮吸舔弄的声音。
纪星河的脚一顿,这种令人脸红的声响,不用想都知道在做什么,可偏偏却在他家门口,纪星河上也不是下也不是,红着耳朵站在黑暗里。rou体啪啪的不断撞击着,在寂静昏暗的楼道里显得愈发yIn靡,两人随着动作愈发欢愉的呻yin,显然是正在兴头上。
正当纪星河打算转身先下楼避避时,突然,楼下的门吱吖一声打开,往外抛了一袋垃圾,随后又“砰”的重重的关上门。
而关上门的同时,楼道里瞬间就被声控灯给照明了。
纪星河甚至来不及骂那个半夜丢垃圾的邻居,便感受到一道如刀般锋利的视线落到自己脸上,眼神Yin沉又可怕,像是要把他生吞活剥一样。
纪星河被盯的心里一颤,才看清被硬生生被打断的竟是两个大男人,被男人抱在怀里有些纤细清瘦的男孩,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亮吓到,把脸埋在男人脖颈里躲着。
刚才死死盯着自己的男人正坐在阶梯上,他的脸好看到足以蛊惑人心,男人的神色沉静自如,似乎没有被刚才激烈的欢爱影响,视线瞧到纪星河那身洗泄形的浅色t恤时,他的神情变得有些轻蔑,冷声道“看多久了?”
这样嫌弃的表情和质问的语气,让纪星河的心里突然腾起股无名火,纪星河面无表情的迈开腿从两人面前潇洒走过。他不打算回应男人的话,而是在路过他身边时,用不大不小的声音暗骂了声“死基佬。”
纪星河利落的掏出钥匙打开门,显然是没看见背后那男人线条分明的脸瞬间变得铁青。
纪星河觉得十分晦气,不知怎么,想起刚才两个男人交缠在一起的荒yIn画面,背脊感受到一股寒意,甚至胃里也翻江倒海。
纪星河刚脱了衣服打算睡觉,突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纪星河的动作,趴在门前往猫眼一看,正是刚才那人,似乎知道有人正从猫眼里窥视,他面色不善,眉宇间隐隐有股怒气,黑眸深邃能直直望到纪星河眼里。
见没有人回应,又重重拍了两下门。
“开 门!”
纪星河想着对方大概是因为被骂了气不过,打算找麻烦。不过他也不怕,再怎么说,也是这个变态现在他家门口和别人做爱的。
纪星河这么想着给自己壮了壮胆,气冲冲的打开门,劈头盖脸的就先吼了一句:“没事找事,再吵我报警了!”
第一次正眼瞧他,没想到这人竟足足比自己高了大半个头,怎么也有一米八九的样子。
线条分明的脸庞,俊美的五官无带着冷冽的气质,胸前的黑衬衫已被解开了两三颗,光洁而紧实的肌rou隐隐若现,全身都流露着魅惑人心的气息,令人不由的想深入。
但纪星河一眼都不想多看,撇过头去,等着男人会怎样发作。
下一秒,纪星河就觉得脖子一紧,脖颈被狠狠地掐住,眼前的人正用手紧紧的勒着,甚至还在不断地施力。
纪星河呼吸不上来,脸涨的由红变紫,可见用了多大的力气去掐。
男人突然松手将他往屋里一推,纪星河一个没站稳跌坐在地板上,好容易松口气脸色已变得煞白,他惊恐的想着只要再多一秒自己的脖子都会被硬生生掐断。
“纪星河,别装了,你知道老子找你多久了吗?谢淮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看着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呼吸的纪星河,觉得浑身烦躁。
两年来,谢淮动用身边无数的人脉和眼线去找纪星河,日夜难眠。一个活生生的男人竟然像石沉大海,了无音讯。
谢淮把门用力摔上,蹲下身,扯起纪星河的头发,迫使纪星河与他对上视线,“小阿星,我本以为是陆川把你藏起来,跟他闹翻了。”
谢淮险些笑出声来:“没想到你窝在这个破地方,还去了工地搬水泥。”谢淮手背怜爱般的摩挲着纪星河的脸颊,“离了我和陆川,小阿星可真没本事。”
纪星河云里雾里的听着谢淮的话,大概猜到自己失忆前是和这人还有那个叫陆川的有瓜葛,只是他叫的这么暧昧,一口一个小阿星,让纪星河很膈应。
纪星河厌恶的甩开谢淮的手,站起身来:“别这么叫我,我早就失忆了,就算你和我以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