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亦点了点头,他在饭桌上敬了南嘉泽仁一杯,给学生们嘱咐了一下必要的注意事项,吃完饭后王亦和白玉衡单独聊了会。
两人在饭店外站着抽烟,南嘉泽仁则先坐车上等着。
王亦抽了一口烟,看了一眼白玉衡:“你打算在这耗多长时间?”
白玉衡叹了口气:“不知道,再等两年吧,雪山的秘密是什么还不知道呢。”
“玉衡,自然是探索不完的,就当两年前的事是个意外吧,人都是要向前走的。”王亦抽完烟,拍了拍白玉衡的肩膀“两年了,就是有线索,也被雪盖住了。”
说罢,他踩灭烟头就走了,留白玉衡站在那里,缓慢地抽着烟,火星在逆光的黑暗中光影明灭,像是一只孤独的萤火虫。
回到车上的时候,南嘉泽仁正在打电话,语气很不好。白玉衡依稀听到是个女人的声音。
“我不回去。”南嘉泽仁冷着声音回了一句,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南嘉泽仁砸了一下方向盘,“你和谁结婚跟我有什么关系?怎么?想让我给你充门面?你这个时候想到我?之前那些年你去那了?你把别人孩子宠上天的时候,还记得有我这个儿子吗?”
电话那边传来的刺耳的叫骂,南嘉泽仁挂断了电话,身子忍不住颤抖。
白玉衡伸手抚上南嘉泽仁紧握的拳头,安抚着南嘉泽仁的情绪,他想起了素素给他说的那些话,心里一阵绞痛。
南嘉泽仁平复了会儿情绪,他拉住白玉衡的手,十指相扣。
“你不问问是什么情况吗?”
白玉衡把南嘉泽仁揽入怀里,抚着南嘉泽仁的背,小声地回答:“我会认真倾听你的所有。”
南嘉泽仁坐直了身子,点了一根烟,他平视着前方,语气平淡:“我小时候,我爸妈就分居了,我跟我妈在北京,我爸在这边,他们就只有过年见面的时候装装样子,我妈遇到了她所谓的真爱,我爸又不愿意离婚,两个人就耗着,我妈就跟那个男人同居了。”
南嘉泽仁狠狠的抽了一口烟,他闭着眼睛呼出烟气,开口时声音有些变调。
“那个男人也有个孩子,小我五岁,我妈对那个孩子很好,对我很差,到现在我都觉得,我应该不是亲生的,那个孩子才是她的亲儿子,她对我非打即骂,嫌我是拖油瓶,嫌我爸不和她离婚,她最好的一切都给了那个别人的孩子,而我,见过她的坏情绪和厌恶的表情,听过她最恶毒的谩骂,我刚开始不明白为什么?最后就习惯了,习惯她的差别对待,习惯她的谩骂,习惯她情绪不稳定时的毒打,我只有在放暑假在这边的时候,是最快乐的,最后,我爸死了。”
南嘉泽仁叹了口气,眼底有抹痛色,他扯了嘴角,拉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北京城很大,但没有我的家,墨脱很小,但他有我喜欢的一切。”
白玉衡探过身子,他吻了吻南嘉泽仁的眼睛,柔声说道:“但是现在,你有我。”
南嘉泽仁微微抬头,回吻了过去,白玉衡尝到了一丝咸涩,掺着吻里,消散在chao水般汹涌的情感里,消散在夜风里。
晚上,南嘉泽仁跟白玉衡说了很多,到深夜,两人相拥而眠。
在出发这一天,南嘉泽仁给白玉衡衣服内兜里放了一块玉牌。
“保平安的,带好。”南嘉泽仁亲了亲白玉衡脸颊,白玉衡点头,背上装备两人出发去了集合地。
王亦给学生们讲注意事项,白玉衡和南嘉泽仁站在队伍后面听着,等王亦讲完话,南嘉泽仁拢了拢衣服,走在了队伍前头,前些日子下了雪,温度很低,往上过了雪线,慢慢看到了积雪。一开始是稀稀落落的,越往上就越厚,树越来越少,各种石头多起来,可以看出一些冰川的痕迹。
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四周已经全是白色,地上的雪厚的都看不见路,全靠南嘉泽仁领着,南嘉泽仁找了一块较平坦开阔的地方,摆了摆手让大家停下休息,他爬上一块裸露的岩石,看着天上的云彩,白玉衡掏出相机,找了个好位置,拍着对面的雪山,王亦则给学生们讲地貌这些知识。
南嘉泽仁从岩石上跳下来,落地很稳,引得一旁的学生们一阵惊呼,他笑了笑,站到了白玉衡身边,歪头看白玉衡镜头里的风景,他看到新的雪沿着山脊堆积成刀刃一般锋利的脊线,看到了由于雪峰的峭壁垂直般地陡峭、冰雪滑落、露出褐色的岩石层理。
南嘉泽仁捏了捏白玉衡的手,白玉衡笑着说了声“别闹。”他举着相机踩了几个点,拍了好几个角度,他走回去和队伍休息了一会,给学生讲了几个之前和王亦一起出去,遇到的的一些奇闻异事。
南嘉泽仁就在白玉衡身后,看着他,在他眼里,即使是雪山,也在他眼里虚焦了,那个焦点,就是白玉衡。
等队伍休息的差不多,大家启程,接着往上走了,越往里,山里的风就越大,南嘉泽仁走在队伍最前面,白玉衡在他身后,王亦在队伍最后,南嘉泽仁打了个手势,队伍停了下来,他把安全绳向后传去,让每个人都系上。
大家依次系上了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