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身体还好吗?”
他的“嫂子”,不,昨晚欺负了他的妖物埃利德抬起头来,朝着他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在那平凡的女性五官下,分明闪烁着一丝违和的狡黠,莱尔心里恨得直咬牙,但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等他去弄清楚,于是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你干的?”
“我什么都没有做,这些狼,” 埃利德扬起下巴指了指还在啃咬的动物,“都是这帮人养的。”
莱尔眼睛一眯,迅速想到了一种可能,“你策反了它们?”
“策反?真是文雅的用词,不愧是帝都大学的高材生,嘛大概就是你想的那样吧。”
埃利德边笑着边站起来,拍了拍裙子上的灰尘,那边还在啃咬的黑狼中,有一头最为健壮的闻声立马回眸,埃利德朝他摆摆手,它又转头去继续撕咬。
“你到底是什么人?”
莱尔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被室内的血腥刺激到了,脸色有点苍白,看到埃利德对那些狰狞的生物随意指挥,更坐实了之前的猜测。
“呵,你不是早有定论了吗?小可爱。”
埃利德轻轻打了个响指,几头黑狼都停下动作,驯服地围拢到他身边,低头蹲下,只见他伸手一一抚过那几头狼,唇瓣轻动,念了什么无声的词句,带头的黑狼呜呜了几声,不舍地仰望了埃利德一阵,才领着余下的几匹离去。
莱尔僵硬地看着这一切,身体忍不住微微发抖。一是为这里的血海,二自然是对这队狰狞的生物的畏惧。
埃利德见状心里一软,走过来抬头问他:
“怎么了,我的小可爱?”
“别乱叫!”
莱尔脸微微一红,别过眼去尽量不看地上随处可见的血色,此时埃利德还是希芙的身姿,自然比他矮了不少,俯视的角度让他稍微找回了一点气势,咬了咬唇问道:
“说!到底怎么回事!我哥的死和他们有关吗?”
埃利德晃了晃手里一直捏着一束红花,那花有着金黄色的多重花蕊,密密地挨在一起,顶端泛着金色的光泽,花瓣丰腴而厚实,瓣尖却微微泛白,仔细一看,还能发现有细小的白色纹路,仿佛是蛛网一般,遍布了整个花身。
“嗯。”埃利德点点头,“有关联,所以我把这群人都杀了,血债血偿。”
这是意料中的答复,莱尔眉头一皱,对于他这过分凶暴的做法有点不满。
“你……也没必要……算了,这是什么花?”
随着埃利德的靠近,莱尔嗅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气,像是神秘东方的高级香料,又夹杂着一股海水的腥气,他伸手想碰一碰这花,谁知埃利德往后一收,提高声音斥道:
“别碰!你这随便摸咬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
莱尔被他喝得一愣,快速地嚼过他的话,顿时怒了:
“什么习惯!要不是你……你藏毒我能……能被欺负?死yIn魔!”
听到藏毒这个形容,埃利德笑得不行,他伸手抹了把脸,脸上属于希芙的伪装顿时褪去了,身体也快速拉长,又变回了昨晚那位金发飘飘的俊美青年。
“干……干什么?”莱尔很是防备地拽紧了随身的短刀,想往后退,却又有点害怕地瞥了瞥满地的血污,“你又想干什么?”
“走吧,换个地方说话。” 埃利德知道他不喜欢这里,一手拉过人搂在怀里,心念一动,两人变作一阵清风消失了。
落脚处自然是莱尔他们位于东村的家,两人在二楼的走廊处稳稳落下,埃利德亲了亲有点惊魂未定的莱尔,语气十分温柔:
“乖,去洗个澡,等会跟你说发生了什么。”
莱尔眉头一抽,被他这种哄孩子的语气瞬间挑起旺盛的怒火,一手揪住了人的领口,狠狠地道:
“你他妈的少给我废话!给我现在立刻交代清楚!”
“哦?”埃利德挑眉,嘴角的笑意更深,“小可爱说粗口啦?英吉还跟我说他弟弟很乖很斯文呢,原来是……唔!”
莱尔一巴掌用力地扇在他脸上,打得埃利德脸歪了歪,笑容都凝固了。他知道这恐怕是故意让他的,更是抓紧机会,反手又来一巴,只是这回埃利德可不让了,很是轻巧捏地着他的爪子,舔了舔被打的嘴角,不怒反笑:
“原来是泼辣的脾气啊。” 埃利德眉目俊朗,眼波流转之间,十分风流,他一边捏紧了人的手,一边往前逼了几步,在莱尔咬牙气结的片刻,便把人逼到了墙边,撑着手臂,好好地困在了身下。
“滚开!少他妈的戏弄我!”
莱尔昂头,眼里几乎要冒出火,他自知体力不如人,也懒得挣扎了,连珠炮地宣泄着不满:
“我不管我哥跟你说过什么,他妈的都给我交代清楚!一会装我嫂子,一会又无耻下流地欺负我,还杀了这么多人,你这个妖物到底是什么!有什么目的!说!!!”
埃利德叹了口气,有点无奈地笑了笑,他俯下身来抵着莱尔的额头,被人一手推开了,又固执地蹭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