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在执法时遇害的,凶手当即就被前来支援的士兵给扣下。
神职人员犯罪是上不得法庭的,执政方本想交由皇帝定夺,却不想惊动了主教,又牵扯到元老院中的人,让双方一时起了口角。
“大人,”梅里西斯披着一身黑斗篷,挡在了两方人马之间,“众目睽睽之下,谁是谁非大家都一清二楚。您若执意妨碍,恐怕不只会损害您的名声,还得连您一同法办了。”
“执政方强压神职人员本就是不对,陛下又何必血口喷人?”一身红袍映着火炬的明灭,将主教英俊的五官刻画得更加锋利。
他睥睨地直视着皇帝,仗着有人撑腰,大言不惭:“您怕不是在人身下躺久了,连这张嘴也学得不乾净了。”
“放肆!谁给你的胆子这么和陛下说话!”萨瓦切利威吓着,想上前和人理论,却被梅里西斯拦了下来。
“……您若不配合,我们也没办法。”梅里西斯说:“只望您别后悔今日说过的每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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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一时的示弱壮大了教廷的胡作非为。
不出几日,主教就藉着神谕的名义,赋予了一名贵族男孩神权,妄图将其扶为新的信仰中心。
执政方顺着他们的计策与之切割,坚持强调皇帝于各项权力中的绝对地位,彻底与教廷决裂。
双方原有各自的支持者,直到天灾的来临。
乾旱接连着洪水让收成出了问题,教廷声称那是执政方不敬天神才导致的如此,对灾难只有推责没有一分一毫的帮助。
萨瓦切利开了粮仓救济受灾的群众,奎娜佳也赶紧让人调动各地的物资前来支援,却在半途被教廷给阻挠,甚至还想压着执政方的人上断头台,以此请求天地的原谅,安抚民心。
副官领着护送粮食的官员与对方周旋了一番,虽趁机让官员离开,奎娜佳自己却被困在两省界地间进退不得,只能和剩馀的官兵一同秏战。
此事成了导火索,使人民的愤怒终于到达了高点。他们包围了教廷与神殿,要求审判主教的一系列恶行。
一群神职人员乱了方寸,实在没办法了,就真的将主教推出来挡罪。
就连元老院当时和教廷有所牵连的人也一并遭到了围剿,是执政官在群众差点拿石子扔死他前,命人将所有相关的人员都押送到了宫殿前的广场。
主教被五花大绑地压在地上,面前滚来一颗头颅,是那位被教廷推举而出的男孩,双眼被挖去,舌头和耳朵也被割下,死状凄惨。
“卡特梅拉家里的人什么都招出来了。”梅里西斯站在台阶上看他,很快就将目光抬向大众,说道:“莱斯?伟比迪亚,你可知罪?”
“我何罪之有?”主教挣扎着,被人死死按在地上,他侧过头大喊:“梅里西斯!你别以为仗着执政官的威势就能永远作威作福!我告诉你,就算今天杀了我,也还会有千百个人能替我废了你!你不可能见一个杀一个!我就睁着眼看你遭报应……!”
“今天要你偿命的不是我。”梅里西斯说:“是那名枉死在你手里的官员,以及全柯里奈特的人民。”
“罪人莱斯?伟比迪亚,残民害物、不知悔改,有损神灵之名,应拔去舌头,砍下双手,火刑致死。”
“你敢!”
“一切裁决皆奉于神谕,我有什么不敢?”
“所有助长劣势之人皆该如此,且即刻行刑!”皇帝在人民的欢呼中喊道:“神灵从始至终都只有我一名代言人,今后若是再有冒充者胆敢为所欲为,这,就是他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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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刑的火焰连烧了一天才彻底熄灭,萨瓦切利牵着梅里西斯的手,同他在高台上观望,直至一切结束。
“你还好吗?”萨瓦切利摸着梅里西斯的脑袋,他们一回到房里,对方就抱着自己不放,一言不发地颤抖。
“萨维……”梅里西斯闷闷地喊道。
“我在呢。”
“跪下。”
萨瓦切利虽不明所以,还是照着他的话做。梅里西斯将自个儿登基里上的宝剑拿了出来,以锋利的刃锋对着眼前的人。
“把头低下。”他说。看着对方毫不犹豫地行动,将剑放到了人肩上。
“强敌当前,无畏不惧、果敢忠义,无愧神明。”梅里西斯念着,那是册封骑士时的誓词。
“耿正直言,宁死不诳;保护弱者,无怪天理。此汝誓词,永志不忘。崛为与吾……并肩之位。”
“我将仁慈地对待弱者。”萨瓦切利回应着,最后抬起头说道:“我将真诚地对待爱情。”
“礼成。”梅里西斯手一松,剑和人都落到了地上。
萨瓦切利接着他,紧紧将对方拥在怀中。
“结束了吗?”梅里西斯抽咽着问他。
“是,都结束了。”萨瓦切利哄道,又说:“不过,还有一点事。”
他推开了对方,温柔地捧着梅里西斯的脸,亲吻一双泪痕。
“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