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叫醒陆喻的不是晨勃,而是下半身灌了铅一样的酸痛,半梦半醒中陆喻不愿意睁开眼,往旁边拱了拱,想要缓解身下的不适,结果刚动两下,背上就传来一阵轻拍,有人用沙哑的晨音在他耳边轻哄
“不怕噩梦……我在,不怕……不怕”
陆喻感知到一个熟悉而温暖的怀抱,鼻间是少年的rou体特有的干净清香,他记得这个梦十年里自己做过好多次,但每当他想睁开眼看看少年的脸,梦境就会急转直下,周围都是快速旋转下陷的黑,拽着他一起,回到十年前顾函双和他决裂的那天,耳边回荡不绝的,是顾函双没有心跳的誓词——他发誓没有喜欢过他,每个字,陆喻都倒背如流。
“陆哥哥,你真是好天真又好可怜,竟然觉得我们真的在一起过。”
“顾函双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就是,我玩腻了。你太烦人了知道吗,从前是,现在也是,虽然挺好睡的,但真的 太 烦 人 了。”
“你……你喜欢过我吗”
“我发誓,没有,死心了吗,可以滚了吗”
难过,绝望,羞耻,从外而内的窒息感撕扯着陆喻,他本不是一个破碎的人,现在却没有一颗完整的心。
但这次的梦好像不太一样,它还是温暖而干燥的,香味还没散去,温柔的声音还在继续
“怎么还哭了呢,梦里的都是假的,别怕”
这个梦要是能一直继续下去该多好……叫人甘愿溺死在蜜糖,一睡不醒,沉沦温柔乡……
忽然,陆喻感觉到眼角被指腹擦过,粗砺的质感带走温润的眼泪,在脸颊上停留,等下,这不是梦…… 这是…… 陆喻猛地睁开眼睛,顾函双一张清澈的面孔在眼前倏地放大,明明真真切切在眼前,却又好看得不真实。
陆喻慌得手脚并用,猛地推开顾函双,从床上坐起来惊呼
“卧槽,顾函双你怎么在…… ”
本就不太美好的梦被陆喻抛之脑后,随即他感到身上一阵凉意,看了看浑身赤裸的两人,想要拼凑昨晚的记忆却是徒劳,他能记起的最后一件事,就是顾函双把他从满是Jingye的浴室地板上捞起来……
顾函双饶有兴致地等着他的下半句,见他没了声,便拖着身子爬到陆喻身上,一双长腿圈着陆喻的腰,凑到他耳边挑眉道
“想起来了?”
想是想不起来了,但眼看着又要擦枪走火,陆喻赶忙挣开身上这只狐狸Jing,翻身下床,一步迈出老远,不耐烦地说
“去去去,别缠着我,我要去上班儿了”
顾函双刚想张嘴说话,陆喻又瞪了他一眼,一边扣着衬衫,故作凶狠地说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射得再快也来不及做,想都别想,昨晚那劲儿还没过呢……”
顾函双点点头闭了嘴,靠在床头看着陆喻忙进忙出。
没起床还不觉得,走动起来才感觉屁股上是火辣辣地疼,陆喻在重庆吃魔鬼辣的第二天也不过如此,揉着发酸的腰腿,做个爱和被人揍了一顿一样。
洗漱完穿戴整齐,陆喻一边戴表一边才发现家里整洁得不像话,他明明记得昨晚两人把家里弄的稀乱,结果现在客厅沙发上,镜子上,干干净净,连假阳具都被洗了放在玄关展柜上,真成了如假包换的现代艺术……陆喻又倒退几步走回浴室,瓶瓶罐罐摆得整齐,地板上也光洁如初……
这是进贼了还是见鬼了?家里一共就两人,肯定不是他这个失去意识的人做的,他陆喻梦游也干不出这事儿,难不成是顾函双???但看了眼时间,陆喻来不及细问,走到床头抓起手机就准备出门,顾函双朝他随意地摆了摆手,也没有要从床上下来的意思。
陆喻一边走到门口,一边开始习惯性地检查手机消息,还想着果然和十年前粘人的顾函双不一样了,但这包养的情人好歹把戏做全吧,连个样子都懒得装了么,结果在屏幕亮起的一瞬间,他赫然发现,上面写着三个大大的汉字
星期六
破案了。
陆喻一边没好气地脱西装一边走到床前质问看上去躺得非常舒适的顾函双,脸黑得都能研墨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今天是周六”
“是你让我闭嘴的”
顾函双歪着脑袋,摆出一副天真可怜的无辜模样,看得陆喻更是火冒三丈,但一想到外面被收拾得干净整洁,火又下去了一大半,陆喻试探性地问
“家里是你收拾的?”
“是啊,昨晚某人被Cao昏过去之后,我良心发现,尽了些绵薄之力”
“可以啊,没想到我包养的是田螺姑娘”
“这样,那我倒挺想……住进你后面那个洞里的”
“你…… 能不能别毁了童话故事,等下……别闹”
陆喻一掌打开顾函双图谋不轨的手,这时电话突然响了,上面跳出纪明知的名字,大周末的,纪明知这种巴不得一天休7天的人怎么会找他,看了眼顾函双,陆喻还是走到阳台上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