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郁lun愣愣地站在原地。他的心里酸痛,无法言喻。
其实,他对燕克己的感情生活所知的并不多。就像燕克己不会问他冷凌,他也不会问燕克己的私人生活。当然,也是他不敢去问。如果燕克己已经有很多在交往的雌虫,他只是万花从中的一个,那他要怎么做呢?
但是看着那扇关阖的房门,方郁lun的心砰砰直跳。就这样鬼使神差地走到了病房门口,警卫知道他是同一事件的伤者,没有阻拦。
方郁lun把脑袋贴向玻璃板,燕克己正躺在病床上,那个亚麻色头发的雌虫站在床脚处。
在他视线落定的一瞬间,病床上醒着的燕克己也注意到了他,两虫视线相对,方郁lun转身就要跑。但他重伤初愈,行动受阻,没挪出两米便听到身后“咔嚓”的门锁响声。
“方先生是吧?”开门的是那个雌虫,燕克己的前妻,“能麻烦进来一下吗?”
于是,方郁lun只好挪进室内。可能是为了方便休息,燕克己的病房只开着床底射出的夜灯,窗帘半拉着,光线略显昏暗。他慢慢走进去,手指抓着病服袖子口。
“行了,他来了。”亚麻色头发的雌虫说,“我们继续聊。”
燕克己躺在床上翻了一个白眼,接着他的头转向方郁lun的方向,“嗯……刚刚我们聊到了你。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前妻,乔蘅,在能源所工作。这是方郁lun,在议事厅帮忙。”
乔蘅看着他们俩,冷哼了一下。
燕克己没有理他。重伤恢复期的雄虫脸色略显苍白,但此时仍带着日常的不屑态度。“方,你能到这边来吗?”
方郁lun闻言走了过去。燕克己的胳膊在被窝里缓慢移动着,接着伸出带着监测器的手来,握住了方郁lun的。他看着雌虫,而雌虫也看着他,对视了两秒后,两只手握在了那里。
“这就是我喜欢的人。”燕克己道。
方郁lun感到全身血ye在涌动。
“方……我希望你能听完我接下来说的话。”他的脸转向乔蘅。
“你说得对,乔,在感情和家庭上我是个犹豫不决的人。我不知道怎么经营一段感情,也从小不知道什么是正常的家庭。”他说,“当温家人驱赶我们的时候,我还在东海岸服役,留下你独自应付他们,是我太懦弱。我以为拖下去问题会自然而然的消失。”
“然而,”燕克己自嘲道,“拖下去的矛盾就像下落的石头,没有下限。温家人一定要拿走属于我的东西,而你终于受不了他们,也受不了拖延的我,选择离开。最后我们也要撕破脸,甚至之后的几年都很尴尬。我曾经也很不解,甚至是恨你,但现在我明白,我对婚姻的失败负有责任。”
乔蘅抱起双臂,别开脸点了点头。“我也很抱歉,让你差点上军事法庭。”
燕克己吸了一口气,不想再提当年那段糟心事。接着,他看向天花板,似乎任何一点视线扰动都会打断他说出这段话的决心。
“之后的几年,我不想进入任何一段关系,不想和任何雌虫有关系。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他握紧了方郁lun的手,抬头看着金发雌虫。
“但是我们差一点就完蛋了,方。我一直在想用一种对双方都安全的方式把你留在身边。结果就是,因为你在我身边工作,所以差点连累被杀。当然,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相比于被狙杀,我说出这些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早该更坦诚。”
看着房间里的两只虫,乔蘅干咳了两声,“行了,我知道自己该消失了,”他拿起手提包,“是你雌父让我过来看看的,怕你死之前孤独终老,好像我还没再婚似的。”
说着,乔蘅转身离开了房间。
“好了,我终于都说出来了。”燕克己看着病房天花板说,暴露内心弱点对每个虫都不容易。
“我是不是早该告诉你这些事?”他问道。
方郁lun拉了一张椅子坐过来,心砰砰直跳,“……我一直以为,你也有很多雌虫。”
燕克己摇摇头,“没有。”
事实上,像冷凌那样拥有很多雌侍和雌奴的雄虫是少数。对于其他一些特权雄虫,会把Jing力和占有欲放在雌虫之外的事物上。
“也可能,我走到了和雄父相反的方向,他的风流债遗祸无穷,温家现在每年还要花不少功夫应付新冒出来的私生子。”燕克己解释说,慢慢坐起来。
方郁lun记得,对方有个突然想认回儿子的陆军高官老爸,看来燕克己对这个亲爹情感十分复杂。
雄虫的拇指摩挲着方郁lun的手背,眼神平和而稳定,“方,我想和你缔结伴侣关系。这样可以在法律上直接覆盖掉其他雄虫对你的附属关系。”
伴侣关系……按照法律,只要注册伴侣关系并存在一定时间的事实婚姻,就能覆盖掉雌虫与其他雄虫的关系,不过,这种做法有时也会招来雄虫间的矛盾。
方郁lun看着床上的雄虫,他一直认为,燕克己应该和一位比他好得多的虫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