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伤加上新伤,顾锦言疼得整个人抽搐起来,他看着洛桑,宛如刀剐。推开上前想扶他的刘财,顾锦言自己慢慢站了起来,他眼角挂着泪,那是对逝去的亲友祭奠。嘴角的笑,却是讥讽自己的无能,连最重要的东西都保护不了,随便什么人,都可以欺负他,辱他,把脚狠狠踩在他的脸上践踏。
“洛桑,蛮族狗东西,你给我记着,只要我没死,本王一定会报复回去!”
他早就怀疑,这个在王烁身边目中无人的侍卫,是赤哈泽尔派遣在王烁身边的狗。
“我等着,看你能把我怎么样,哼。”
洛桑冷笑一声,转身离开,他目的达到,因为王烁成亲积攒的郁气,消散了不少,心情也畅快起来。当然这不代表他会放过对方,在此之后,好戏正式开场。
“将军……”
顾锦言痛彻心扉,踉跄的冲出门,来到厨房,看到堆在一边染血鸡毛,几乎昏厥。他颤抖的捧着昔日将军鲜亮艳红的尾羽,眼泪终于决堤而出,这不仅仅是第一份礼物,更是他对老嬷嬷的思念。
如今,看着满地残骸,顾锦言泣不成声,他恨,他好恨。
“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大悲之下,顾锦言病得更重,缠绵床榻半月才勉强好了一些。期间,除了洛桑过来冷嘲热讽了几次,王烁一次都没来见过他。
连回门的日子,顾锦言也没听到风声,只是他跟安乐王妃不合的消息,在整个京都,传了一个遍。他身娇体弱,为新婚满足健壮妻子而生病的谣言,成了大家嘴里的笑料。
“王爷,王妃从回门后就没回来,这都半月有余了,咱们还是去请他回来吧,外头,传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顾锦言因为生病和失去将军,瘦了一圈,俊秀的小脸浮出些许Yin郁,完全没有以往潇洒模样。王烁回门后不归是他没想到,因对方搬去东边小院,平日也没来看望自己,竟然不知道人已经不在了。
“宫里头传了好几次口谕,催您去接王妃回来,只是因您病得起不来,都压了下来。”
虽然王府有些许破败,又在京郊,王烁也不该嫌弃,他毕竟是自己的妻啊。顾锦言说不出的难受,他心里暗叹了一口气,痛苦的闭上眼睛,想起小时候,对方救他一命,此生就当偿还了罢。
“替我更衣,去接他。”
看着在身边忙碌的刘财,顾锦言憋了半月的火气终归是没压住,他现在终于是想起来了。
“刘财,这王府里是我说了算,还是那个侍卫,你怎么什么都跟别人说?”
“洛桑大人说想了解了解王府,为了你很王妃以后的安全……”
顾锦言抖了抖衣袖,他脸上面无表情,实则气得要命。
“还大人?他又比你尊贵到哪里,不都是伺候主子的狗吗?你好歹是王府里的管家,他一个小小侍卫,算什么东西!”
刘财低头不敢说话,他自然知道顾锦言不是辱他,而是不喜欢洛桑,对他仇恨。可现在自己正是沉迷对方的时候,当然不想跟王爷侮辱对方。
“一个狗奴才,胆子太大,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顾锦言喃喃自语,手指摸着衣袖上Jing致的刺绣,嘴角缓缓勾起。没有实权又怎样,出生低贱又如何,他是整个王府的主人,这就够了。
王烁确实没有回去,他回门的时候,娘亲哭了一场,而一向顽固不化的父亲,竟然叫他在家里呆着,不用回去。事情办完了,已经按照皇上的意思嫁了过去,只要顶了安乐王妃的名头,就可以了。
“那个安乐王,真是太没用了,竟然生病,不陪你回门就罢了,外头传成什么样了都,我们王家的脸都被丢尽了。这事是我们王家受了委屈,你就不回去,咱们就是要做给皇上看看,他指得什么婚啊,害了我儿。”
王烁本就不愿呆在王府,既然父亲不逼着他回去,他也乐得在家。也不知道是不是皇上心里有愧,竟然也没有怪罪下来,让他在家里过得实在是舒心不少。
安乐王跟王妃不合的事情,在民间传了一个遍,尤其是安乐王新婚夜后生病半月,卧床不起的消息,更是让大家浮想联翩。有说是身子弱不能行房的,安乐王妃太过健壮,把安乐王压病了,更有传言是王妃不检点,婚前失贞,安乐王发现妻子不是完璧之身,气病了。
皇上听着内侍说着,气得猛把茶杯砸了,他没想到一时心软,同意了安乐王求娶王烁,结果却惹出那么多事来。
“顾锦言呢,朕不是叫他快些把人接回来,这都半月有余了,下面越传越离谱,他是一丁点听不到啊?!”
“萧王数日前带着李太医去瞧了,说是受了内伤,需躺在床上修养几日。不过这一躺半月,也不知道是严重了,还是不想去……”
皇上冷哼了一声,虽然他不待见自己这个儿子,但顾锦言的为人,他还是了解的。自己的话,他从来都不敢忤逆,看来是自己老了,王家都敢不把皇家放在眼里。
“锦萧怎么会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