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海……
“小笨鸟,这回你终于飞不掉了。”
玄海海水褪尽,蛇gui化身为一个水色长袍的男子。这男子法相庄严,身后黑压压的漩涡里蕴藏着灭世的能量。
他背后的漩涡如水涡如黑洞,一层叠绕一层,涡流里偶尔冒起暗流和浪花。漩涡两旁围着四只眼睛,有蛇有gui,蛇眼虎视眈眈,gui眼半开半闭。两双神情各异的眼睛或上或下,或左或右,全都盯着男子怀里横抱着的人。
“你以为放弃抵抗就可以摆脱我了?”
男子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出现黑蓝色的水纹标记,这标记不多久就会随着他的步伐自动消散。
他怀里抱着一个浑身shi透的红衣人,红衣人像刚被从水里打捞起来,他面色惨白,毫无生气,好像已经溺死多时。那垂落在外的苍白手臂,随着青衣男子的步伐无力地一晃一晃。
“死不是真正的解脱,我的火凤明王。你不了解我,死亡阻止不了我追逐你的步伐。”
“因为我不止贪图你的美色,我爱你的灵魂,所以你死也好活也罢,我都不会太过失落,只要是你,安然地留在我这里,就好。”
“其实你还是现在更乖一点,安静又听话,不会乱跑不会说薄凉话,还会乖巧地靠在我身上……。你以前,从没像这样依靠过我。”
一直在说话的男子从红衣人的头顶抚过他的发梢,从发梢抚过他的衣领和袖口。
“看看你现在,又shi又冷,你从没这么冰冷过……。真让人怀念呐,明明当时咬你脖子的时候,你的里面是那么滚烫温热。”
玄武把脸贴在朱雀额头,“现在的你和我一样凉……,一点温度都不给我,你是在报复我吗。”
一直没等到怀里的人回应,玄武也不在意,翻看着朱雀衣服上的长羽,自顾自说着。
“你羽毛的颜色,为什么会在身体凉了之后暗淡这么多?”玄武咬开指尖,直觉把指腹的血涂上朱雀淡色的唇瓣,涂上后又匆匆擦掉:“啊?我忘了,我连血都不是红色的。不好意思,玷污你了。”
天空旋转着扭曲,云朵被碾成破碎的纱布。天地间广袤无垠,只剩一颗十人合抱的古木,古木弯曲如巨蟒,横跨在深渊之上。
玄武揽着朱雀的腰,朱雀软趴趴靠在他肩头:“还记得这里吗?那天,你在这里问我为什么要这么执迷不悟?”
“你让我怎么醒悟?我是天底下至Yin至寒的冷血动物,冷血动物天生爱着温暖的阳光。而你偏偏就是人间烈阳的化身。”
“我这一辈子在至暗中苦苦寻求光亮,如果从没见过暖阳的话也就算了,可偏偏让我看到万丈光芒的你。初见面,你踏火而来那么鲜亮明艳,就那么惊鸿一面,我沦陷得毫无悬念。”
“命运不公,天道也逼人发疯。命数偏偏让你主夏让我主冬。我们两个,一夏一冬,就像彼岸花的两端,花开不见叶,叶茂不花开,永远动如参商。”
“我们之间的有缘无分,明明是因为天道无德。我想改变这天地间现有的规律,你却怪我离经叛道为祸众生。我们之间的矛盾也因此越垒越多,一切全是这个世界的错!”
玄武撩开朱雀还在滴水的红发,贴他耳边低语,好似爱人间的亲昵:
“和你整整斗了2500年,你恨我吗?如果我不兴风作浪这么多年,你还会再看我一眼吗?”
他用尖牙拉了拉朱雀的耳垂,朱雀细白的皮肤上冒出一个血点,像颗红宝石耳钉。
“你现在眼里全是那条黄龙,我承认,我因此妒忌得发狂。现在你死了也好,死了,你就是我的了,再也回不去他的身边。”
……临仙宗……
我从没想到那天过后人间再也见不到第二天的太阳。整个世界进入永夜,漆黑的夜幕仿佛永远没有放亮的一天。
我忽然明白为什么朱雀临死前要送出那么多火苗。因为人间没了他就会失去太阳和火光。没火照明,没火煮饭,百姓就会饿死、冻死、掉进山谷摔死,跌进河里淹死……
这就是神明吗?活着的时候明知打不过玄武还硬扛了2500年,身死之后还能用朱雀灵火继续保佑百姓子民……
“你还愣这干嘛,再不过去打粥都要被人抢光了。你知道没了太阳之后木头chaoshi得连火都生不起来。就这点粥,还是凑了山门所有弟子手里的火苗才好不容易煮熟的。”
温晚手里端着一碗热粥递给我:“今天凑巧多拿了一碗,就给你了,但下次可不一定。”
我接过温热的粥碗:“谢谢你大师兄,你人其实挺好的。就是每次都凶巴巴,我一开始也差点误会你。”
温晚抱臂看向别处: “不,我只是担心你饿死然后小说断更。”
我看着他笑着抿了口粥。温晚大概被我的表情恶心跑了。其实,他就是专程赶来送粥给我的吧。
虽然现在生存环境变恶劣了,但有些人反而变可爱了。
以前临仙宗是修仙门派,门派弟子个个远离凡尘。但自从天象异变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