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赵清歌:清歌一曲弄娇儿(rou)
颜家两个月里接连遇着两件丧事也是稀奇。颜怀德已经同仆人们下了令,二姨太的事必须往小去办,务必做到不引人注意。毕竟,比起颜怀蓁的战死沙场,二姨太的自尽完全算不得光彩,往俗里不好听的去说就是横死家中。
家里头一下子没了两个人,便显得安静不少,尽管这二人中一个常年少话,另一个离家多年,但人活着的时候就是他们待的屋子也是透着活气儿的,便是其人身在他处也不会觉出冰凉来。可能是想去份晦气的缘故,仆人们将整个颜家宅的灯都给点亮了,目之所及皆灯火通明,甚至李叔前来通报赵大帅到访时手上还提着盏细腰大肚的煤油灯。
颜怀德听罢通报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他不自觉朝书房的窗外望了眼,但见外边风声萧索,高大粗壮的梧桐树矗立在风声中岿然不动,而梧桐树顶上亭月正圆,散发着光晕的圆月正高高在上地俯视底下看似高壮结实的梧桐。梧桐的树叶代替着树干左摇右晃,也不知是因为风吹叶动,还是因为被那轮高月盯梢太紧。
颜怀德道:“你已经预备敲更了吧。都这时辰了他怎么还来?”
家里的旧人不论是李叔还是王嫂与颜怀德的关系都带点亦亲亦仆。颜怀德与素来冷情严苛的颜怀柳不同,他虽也重规矩,但对旧仆多持宽容温和的态度,不经意间甚至还会向李叔他们这样的老人儿流露出些真情绪。
李叔觑了眼大少爷,心想赵大帅这么晚跑他们府邸里来还能干好事不成?李叔自晓得赵大帅这么晚是干什么来的,他家少爷更不可能不知。赵家那对父子做事情晃亮惯了,便是走了条邪路也是大摇大摆浑然不怕人知的。
李叔心疼自家大少爷,心中便也生出些不满情绪,只是不好在大少爷跟前显露出来。他故意用打趣的口吻去消解颜怀德的烦愁,道:“或许近来世道太平,赵大帅想找个宝地闲庭散步吧。”
颜怀德双唇上下一碰,目光在李叔的掺杂着皱纹的鼻梁和眼窝间游弋,他着实有些心酸,竟令到上了年纪的李叔用拙劣的玩笑来哄自己。
颜怀德略带生硬地吐出一句:“那我们家风景甚好。”
未料到的是他话音刚落,本就敞开些许的房门突然被人一下推到了最大,赵大帅的身影刹时映进了房中主仆二人的眼中。
“本帅可不贪看什么风景,是你们家的人甚好才对,宝贝似的招人念想。”
赵大帅没穿军装,而是着一身黑马褂藏蓝青长衫礼服,镶了红钻的表链系于衣扣之上。颜怀德虽已看惯了他的模样,但每回仍要被他的卓越风姿怔得出一会儿神。颜怀德总在想世间怎会有这样的美男子?寒玉细凝肤,清歌一曲倒金壶,能从这样的的诗词中取名,且又能够人如其名的怕也只有这位赵大帅了。
“义父。”
两个字在颜怀德口中辗转而过,因为某个难以启齿的缘故,他总有点羞于这样叫,但也没有更好的叫法。赵大帅本名赵清歌,可他本人却不喜欢这个名儿,于是外人见他多就尊他一声大帅,稍相熟些的同辈或长辈可唤他的表字从嘉。而无论哪个都不适宜颜怀德来叫。
赵清歌朝李叔示意一眼,李叔便识趣地退了出去,临了还没忘记给这两位带上门。见没了外人,赵清歌便直直走到颜怀德面前,伸手就将他揽进自己怀抱来了。
颜怀德估摸着对方又要拉着自己一阵胡闹,不禁开口问道:“你都不问问你儿子吗?好歹也得有个关心。”不是颜怀德疑惑,实在是赵清歌从小将儿子赵诚放养着长大,论起关怀别说是颜怀柳了,连他都要比赵清歌关心赵诚。他甚至也曾同外头许多人一样猜测过赵诚的出身,想着赵诚别真是赵清歌抱养的。
赵清歌不仅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甚至还将此拿来调戏颜怀德,“我儿怀德不就在我怀里吗?小父可最宝贝你了,还不快叫我香一口。”
颜怀德撇开头去,任由对方的嘴唇下落错位置。赵清歌也不不恼,擒住他肩头道:“瞧你人高马大的我都要拿不住你了。哎,看来是喂你好东西吃太多,补太过了。”
“义父!”颜怀德一听就知道他在开黄腔,凭对方再是笑艳秋莲生绿浦的容貌也醒过神来只觉提其臊得慌。
颜怀德这个大汉是臊,但赵清歌的脸皮却着实挺厚,依旧凑着往人儿脸上凑,道“行了,别瞎Cao心。赵诚自有你二弟陪着,我何必去凑那份热闹,好叫你二弟有机会给我脸色看不成?况且儿孙自有儿孙福嘛。”
颜怀德已被赵清歌拉扯着裸露出胸脯,蜜色的胸肌微微鼓起,他是个早起定要打套拳强身健体的,功夫上没长进,但胸肌和屁股的rou却练得鼓涨。
“二弟……二弟怎么敢给你看脸色。”颜怀德敌不过真正练家子的赵清歌,对方借力使力,没几下便将他长衫的扣子都给解了不算,又刮喇了一下,他的长衫就被褪到了背脊以下的地方。
赵清歌显然是将边脱衣服边说话当成了情人间的小乐子,兴致浓浓地继续跟人叙话,“你那二弟何时热脸对过谁,也是我家小子有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