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岛属实是不大,各个角度转来转去,风景几乎看不出大的差别。
走在东海岸的沙滩上,何济用细软的海沙堆出个不lun不类的堡垒,将玫瑰插在堡垒尖上,梁博宇以指为笔,在堡垒下写下自己与何济的名字,中间还煞有其事的画了个爱心,左边宽右边小,不太好看。
梁博宇拍了好张照,臭美兮兮一定要何济看。
“有点丑。”何济评价道。
“你是不懂欣赏。”梁博宇把照片设为屏保,眼瞅着浪花盖到脚面,他皱眉,跪下来将两人名字小心抹去。
何济纳闷:“不写了,不玩了?”
“名字不能写在沙滩上。”
梁博宇心有余悸:“不能被浪冲到,冲到我们就没有爱心了,你就不会爱我了。”
“…”何济抓了把堡垒尖上的沙子扬到梁博宇腿上,“傻子。”
他说:“无论浪冲不冲,无论冲了几次,爱心还能再画,浪冲一次,我就画一个心,冲一百次,我就画一百零一个心。”
“…”梁博宇注视他,突然不讲话了,何济眨眨眼,顿感心虚,“干什么,我说错了?”
“没。”
梁博宇感叹:“何济啊,我有时候都不知道你跟我比,谁更rou麻。”
他牵起何济的手,小声的,带着偷情似的愉悦:“我们悄悄的,不给任何人看到。”
四下无人,何济跟梁博宇肩膀撞肩膀,白花花的chao水冲去两人一路走来的痕迹。
和爱人并肩,光脚踩在沙滩上,并不细致的沙石和贝壳碎磨在脚底,浪漫有余,硌到还挺痒的。
人多是贪婪的,恬静无忧的时光总想能够无限拉长,不用去烦,不用去恼,让岁月静静流淌,让此刻的安逸变成一道隽永的线,刻在时间疾走的沙漏上,无人可拨弄,无人能撼动,就像谁也没办法牵住一头往前扎的时间,就像时间无法改变既定已发生的事实,就像谁也无法篡改梁博宇对何济绵绵的思念与爱。
沙滩上方是一条长长的坝,从这头走到那头,沙子渐渐少,裸露的石头错落不齐。
踱无可踱,梁博宇指着不远高处:“何济,我们去那个岸头看看?”
“别去!”
意识到自己破音了,何济表情微妙,他圈住梁博宇的胳膊,将他连连往后带,退到心目中安全地带,何济愁虑的说,“不走了,我们回去算了,那里别去了,不太好。”
梁博宇不明所以,何济艰涩开口:“前几日,岛上捞起个人…就是从那个岸崖上跳下去的。”
“是吗。”
此事梁博宇也听到过,他不知道原来事情发生地就在这个东岸,他静静看着何济,何济透亮的瞳孔满是复杂,他也不言语,脉脉的,好像梁博宇一旦拒绝他,何济便会和童话里被女巫施了法的公主一样碎成无法挽留的白色泡沫。
不想离开他,不想分别,不想再看他忧伤的眼睛,梁博宇兀的有些喘不上气来。
他坚定的搂住爱人瘦削的肩膀,妥协道:“不去就不去吧,我们去别处逛逛。”
“看那边岸挺平的,风大,估计那人是不小心吹下去的。”
“…不知道,我不知道。”
何济梗着脖子,僵硬的一直没有回头看,察觉到他的不适,梁博宇搂他更紧,开玩笑跟何济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上去,我水性好,即便掉海里,也能游回来。”
“你在说什么混账话。”何济反应奇大,他推了梁博宇胸口一下,眉毛都悚得竖了起来,他命令道,“把刚刚那句话话撤回!”
“哪句?”梁博宇茫然,“我说了话太多了。”
何济咬牙,气愤的捶了梁博宇好几下:“你不可能掉海里,你平平安安的来,就得给我平平安安的回家去。”
“知道了,我知道了!”
胸口被砸得挺痛的,梁博宇心里却是甜滋滋的,他“哎哟”了声,像是发现新大陆的哥lun布,他的指腹摁在何济眼角,“怎么还哭了啊。”
“我这不是好端端的吗,我又没真掉下去。我错了,何济,我就不该讲那些混蛋话。”
梁博宇将何济双手贴在自己脸颊上,揉啊搓啊:“何济何济,你看看我呢。”
何济泪眼婆娑抬眼瞧他,梁博宇歪眼吐舌做了个丑死人的怪表情:“我可爱吗?”
“…”何济噗嗤道,“难看。”
“难看你也喜欢我。”梁博宇喟叹,“你为什么这么喜欢我啊,何济?”
“美死你了,尾巴都给你翘天上去了。”何济擤鼻子,强调道,“梁博宇,你说错了,我没哭。”
“没哭没哭,我家何济不会哭的,我知道的。”
“我是真没哭。”何济踢了他一下,认真的将侧脸凑给梁博宇看,“我脸上都是干的,我确实没哭。”
“嗯,是没哭。”
梁博宇扣着何济下巴,忽然蹭了下他的脸。
下巴青涩的胡须扎在何济的脸颊,柔软的唇瓣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