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段青脚步一顿,似乎是没听清。
他看着昏睡过去的许秀清手足无措,他先是一怔,再是突然意识到许秀清说了什么之后,他恍然失措只是僵硬地按电梯下楼,走到车前把许秀清放在后排。
他低头看着许秀清,脑子里突然想到之前发生的事情,车子旁那辆红色的车子启动了,段青仅仅抬头看了一眼便走上前敲了敲驾驶座的玻璃,待到玻璃下降,段青一个使劲将门给扣开,把坐在里头的人拽了下来。
盛泽被拽地一踉跄,刚要发脾气就见到眼前一个拳头砸了过来。
“你干什么!”盛泽捂着流血的嘴角,“我跟你说啊,我当时要打电话给你的,他可把我手机给砸了!”盛泽自认倒霉受了这几拳,只是谁也遭不住这哼哧哼哧十几拳。盛泽拿着拳头砸回去,“我都说了!”
段青双目赤红,面色扭曲,爆呵道:“你他妈连套都不戴!”
盛泽一愣,肩膀又受了一拳头,突然想到许秀清那副样子,脸面一怔,磕磕巴巴地问道:“他还能怀孕?”
段青扭头,啐了口血上了车,头也不回的开走了,徒留盛泽一人尴尬地站在那儿,望着车子往远处驶去,面色郁结,“倒是说清楚啊。”他煞有其事地踢了一脚虚空的石头。
沉重的呼吸声在车子回荡着,段青压抑着拨通了一个电话,“郑礼,我改主意了,你明天再来我家带你弟走吧。”
那头的人声音低沉,听起来似乎并不在意的样子,“那明天,你定。”
啪嗒段青先挂断了电话,离医院原来越近了,他越来越焦躁。
本该复查脑部的日子也被段青提前到了今天,报告单出来的时候,医生表情严肃道,“没什么事,我看后脑有点肿,不过没伤到里头,这个出血点看起来不像……”
“他之前受过伤”
“啊,那怪不得。”
“注意休息,给开点药挂挂就行,主要是要休息好,脑子这个东西很复杂的有过外伤年纪大了脑子会经常生病的,会脾气爆,然后对一些事也没有耐心,严重点的话就是记忆可能会缺失,还有逆行性遗忘。”
“我知道了医生。”
段青拿着大包小包的的东西又去了趟妇产科,
“听你说的这个情况只能给你开紧急的了,以后千万千万不要做这种事了”
段青听的满脸苦涩。
待到取好药,段青将小小的药盒攥在手里,将那盒子捏到软烂,这里面那片药不知怎么的像是荡起水面涟漪的小石头,也像是在不痛的伤口上撒了一把盐,痛苦告诉你这里有了一个伤口。
段青在许秀清说完那句话就想起来了,就像是在逃多年的犯人一被抓他就知道他犯了什么罪,所以他连挣扎都没有就伏法了。
房间里透亮的,都能从门上的玻璃透出来,许秀清醒了,靠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什么,看见段青进门也只是淡淡地瞥一眼。
段青倒了一杯水,把药从锡箔纸里扣出来,递给许秀清。许秀清皱着眉头问他,“这是什么?”
段青只是侧头僵硬地说,“生病了,得吃药。”
“是不是避孕药?”
“吃药吧。”段青只是稍稍一顿,面色没有任何改变,贴心地拿放温的水给他喝。
“我不吃!”许秀清推开段青手里的水,大喊一声,他捂着肚子,赤红双眼,“我都信你了!我都照着你做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我信你喜欢我,我信你了,为什么又在无时无刻不告诉我你说的都是假话,你根本不爱我……我其实很好骗的,你就不能装一下吗?”
“不是假的,我真的爱你的”
“只是你现在的身体不能出现这种高概率的风险了,不可以怀孕的,”手里的水晃荡着,段青痛苦地说,“求你了岁岁。”
“我们有两个宝宝就够了,好不好。”
“我不吃。”许秀清执拗地不理段青,就好像这样他才舒服一点。
段青抓着许秀清的手往自己身上打着,
他痛苦地说,“是我不应该说那样的话,以前说过的那些混账话我没想到会突然那么清晰地蹦出来,就像是一记猛拳打的我不知所措,当时你是怎么想的啊?越想这件事我就越觉得害怕。”
说着他摸着许秀清平坦的肚子,喃喃道:“我知道你恨我在你怀孕的时候说那样的话,做出那样的事情,我自己大约也是恨自己的。”
“岁岁,现在我最担心的就是你了,”段青叹了口气,“你不吃的话我会担心你的。”
“说我自私也好,我不想让你处在任何危险之中。”
他把药片放在许秀清手里,“我晚上还有点事,你要记得吃,水也记得喝。”
许秀清朝着门口扔枕头发泄他的不满,可是那个人就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倒是再劝劝我啊。”
他忙了一个晚上整理东西,半夜弄完了又去了一趟医院,坐在床边一直静静地看着许秀清,床边静静地摆放